&ldo;去你媽的!伯德,我沒有幹過那樣的事情!&rdo;
喬納森對伯德的這番話顯得非常的憤怒,他如同一個被冤枉的孩子般怒吼著叫道。
&ldo;那麼我也沒有!哪怕是為了他媽的錢!&rdo;
伯德的聲音還要大,響亮的吼聲衝擊著空蕩蕩的前廳,他抬起頭,疲憊的臉上因為生氣而一片通紅,脖子上一條條突起的青筋證明他情緒的激動程度不比喬納森低。
&ldo;伯德,沒有人逼迫你,你當初志願加入軍隊,現在卻如同一個怨婦一樣的後悔,並且以加入僱傭兵來表示對自己曾經的選擇的唾棄嗎?你真令我噁心到了極點!&rdo;
滿臉怒氣的喬納森毫不退讓的面對著伯德,針鋒相對,象一隻鬥雞似的。很顯然,他比在場的人都更厭惡伯德的僱傭兵身份。
&ldo;閉嘴!每一個政府都對士兵撒謊!上士,你還想欺騙自己嗎?你相信你那美麗動人的政府說的那些讓你出征的理由?你相信那些遠隔著太平洋、國民月收入還不夠買一瓶高階殼牌潤滑油的國家會威脅到美國的利益?那麼你今天被你的政府丟棄在這個該死的城市裡又有何感想?&rdo;
旁邊的沃爾夫等人一言不發,靜靜地聽這兩個傢伙的吼叫,做為長官的布魯斯也不打算去制止他們的爭論,他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只不過現在這兩個傢伙的想法衝撞在一起並且表現出來罷了。
激動過後又是一陣安靜,過了好一會兒,伯德稍稍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以一種平靜的口氣說道:
&ldo;上士,我無意把這份工作描述得令人覺得它偉大,但是我想告訴你這幾乎是我們唯一能從事的工作,在幹僱傭兵這一行之前我們和你們都是一樣的,我們也曾是軍隊的一員:綠色貝雷帽、遊騎兵、陸戰隊、傘兵外籍軍團、sas、訊號旗、甚至是反政府遊擊隊,我們來自世界的各個地方,歐洲,亞洲,非洲,美洲;白種人、黑種人、黃種人,一群有夢想或者沒夢想的人,從事著這個被全人類看不起的職業。我們曾經是精英軍人,但是我們退役之後卻沒有辦法在社會中找到自己適合的角色,因為除了會殺人以外我們一無是處,這個社會並不需要我們這樣的人,我們被國家訓練成殺手,當國家不再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無法找回自己,我們只能去做我們會做的事情,於是人們把不要的東西都給了我們,仇恨、災難、恐懼、死亡、傷害、噩夢……我們去替人們承受這一切,並且還要承受他們的唾罵!&rdo;
伯德停了一會,看了一眼默默無聞的眾人,繼續往下說:
&ldo;我們很多人心中都有傷害,那是來自於無數次戰爭和衝突的強行賜予,因為這些磨不滅的傷痕,我們無法死去,也不能象別人一樣平常的生活,於是我們就在痛苦中一次次的輪迴,等著有一天死去才能讓靈魂得到徹底的安寧!上士,這就是狗娘養的僱傭兵,同樣的真實也同樣的悲哀!&rdo;
伯德的話如同視窗刮進來的夜風一樣的冰涼,昏黃的燈光照在身上沒有令人感到有絲毫暖意。前廳裡不再有人說話,連喬納森也不吱聲了,只有門外的喪屍偶爾發出幾聲嘶啞的吼叫在這空蕩蕩的前廳裡迴響。
沃爾夫面無表情的抱著槍,手指仍然習慣性的在槍身上緩緩地來回滑動,深遂的雙眼望著前方空無一物的牆壁,他知道伯德的話有幾分道理,伯德的今天也許就是他們的將來,&ldo;當國家不再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卻無法找回自己&rdo;,沃爾夫不止一次聽到退役的軍人加入僱傭兵的傳聞,伯德說得很對,從戰場上下來計程車兵或多或少的都有心靈傷害,而象他們這樣一次又一次的上戰場,傷害也就一層疊加一層,成為他們終生的心靈負贅,甚至於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