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憶寧不說話,眼中的眼淚卻洶湧得更厲害了。良久,她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皇上心意已定,臣妾自會照皇上的意思做,此次不追究便是了。”
蕭千煜輕輕閉了閉眼,心中輕嘆一聲,將滿腔無奈嚥了回去,只點頭輕聲說道:“如此便好。”
而從正陽宮中退出來的三人,賢妃佟靜荷、蘇寶林蘇巧彤、方國公公子方涯月,彼此心照不宣地放慢了腳步。
“蘇寶林,方公子,如果方便的話,請到本宮的怡芳宮一坐吧?”
“是,多謝娘娘盛請。”
三人來到怡芳宮,佟靜荷屏退左右,伸手示意蘇巧彤和方涯月坐下。
“今日真是兇險啊,要不是皇上突然開口,讓我等退出正陽宮,只怕蘇寶林你,此時已經被皇后娘娘處以重刑了。”佟靜荷含笑對在座的二人說道。
一邊說著,佟靜荷一邊抬起玉手,拿起身邊的紫砂壺,輕輕倒了兩杯茶,分別遞給坐在自己兩旁的蘇巧彤和方涯月。
“多謝娘娘。”方涯月客氣地接過那杯茶,輕輕抿了一口,點頭稱讚道“好茶,是今年新進的茶葉吧?定是茶尖上的極品,這味道才會這般清冽淡雅,入口溫潤吶。”
這番讚美之言,引得佟靜荷點頭笑答:“還是方公子識貨,正是今年宮中新進的碧螺春呢。”
蘇巧彤默默接過賢妃娘娘遞過來的茶,卻沒能像方涯月那般好興致,她沒心思喝上一口,便將茶默默放在了一邊,接話道:“皇后娘娘怕是也不能那般對待臣妾吧?畢竟,臣妾可沒有做什麼陷害皇后娘娘的事情,她無憑無據,怎麼就能對我施以重刑呢?”
方涯月和佟靜荷聞言,兩人愣了愣,然後相視一看,皆是笑了。
“你們笑什麼?”見他二人不僅不同意自己的看法,還一副看笑話的樣子,蘇巧彤就不免生氣起來。
“哈哈!蘇寶林,你還真是單純啊!看來,從小在邊疆塞外長大的孩子,是跟我們這種京城內院的孩子不一樣。”佟靜荷笑著說道,不過,言語中卻並不是取笑或者看不起蘇巧彤的意思,倒彷彿還有一絲豔羨在其中。
“賢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巧彤哪裡單純了?”蘇巧彤不解地問道。
“這兩日的事情,在妹妹看來,應該是怎麼一回事?”佟靜荷不答反問,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巧彤。
“這兩日的事情,自然是皇后娘娘想要誣陷。。。。。。誣陷賢妃娘娘和我,意圖將皇上對娘娘的寵愛,消減一些。。。。。。”蘇巧彤前半句倒還說得硬朗,可是越說,越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其實在她的心中,皇后黃憶寧針對的人,並不是賢妃佟靜荷,而是自己。所以,剛才那句話說出來,才那麼的言不由衷,破綻百出。皇后哪裡陷害賢妃了?到最後,不是將矛頭指向了自己嗎?又哪裡是為了讓皇上對賢妃的寵愛消減一些?蕭千煜對佟靜荷的態度,不是一直都不鹹不淡嗎?哪裡談得上是寵愛。
所以,聽了她這話,佟靜荷垂下眼簾,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兩聲。
在她的笑聲中,蘇巧彤也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重新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果真如方涯月所說,這茶葉定是上好的新茶,入口清雅綿潤,回味甘甜爽淡。
佟靜荷側眼看她一副低恐薄懼的樣子,柔弱的身姿,硬撐出一副淡定,倒愈發顯得我見猶憐,護愛猶未及了。
“妹妹可真是拿我當外人了。”佟靜荷輕嘆一聲“皇上這幾年,何時對我寵愛有加過?皇后娘娘,又幾時將我視作威脅過?要說皇后娘娘真的有消減後宮嬪妃寵愛的意思,那也只可能對蘇寶林你啊。”
蘇巧彤肩頭輕輕一抖,既不好承認這句話,又不好反駁,只得垂著頭,恭聽賢妃繼續說下去。
“皇后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