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臉上顯出為難的神色,輕輕抬起頭,試探著問道:“小姐,打算出府,去哪裡呢?”
“花月坊。”
“這。。。。。。”那丫鬟臉上的神色,就更為難了。
不過,這種事情,就算她為難,也沒有用,只能依著吩咐,趕緊去準備車馬轎輦了。
夜風淒冷,寒月如鉤。蘇巧彤一路清冷,坐著馬車,很順利便來到了花月坊。
其實,她在蘇國公府中,還沒有出行時,訊息已經傳到了蘇國公蘇昌振的耳朵裡。
“小姐想去花月坊?”蘇昌振重複著這句話,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女兒的心思,隨即點頭道“讓她去吧,安排一隊人馬,暗中保護小姐。今夜那花月坊內外,也要安插人手,暗中盯著。”
劉嬤嬤聽人傳報,蘇小姐已經到了花月坊門外,忙親自迎了出來。
“巧彤小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開門之後,一陣寒風便吹了進來,門外轎輦中的蘇巧彤,聽了這話,忙撩開轎簾,微笑著被扶了下來。
“劉嬤嬤,是我多有叨擾才對。”蘇巧彤柔聲笑答道。
劉嬤嬤一愣,覺著蘇巧彤的聲音,好似不同往日,忙抬頭仔細看蘇巧彤的臉。
可是,外面天寒地凍,月冷星稀,蘇巧彤裹著裘皮風衣,一張俏臉,全隱在白色狐狸毛的斗篷帽沿中,完全看不清。
劉嬤嬤心中疑惑,但臉上還是掛著笑意,忙將蘇巧彤一行請進了屋。
雖然城內已經宵禁,可是花月坊中,飲酒作樂的人,還是很多。到處都能聽到彈琴奏樂,跳舞唱歌的。蘇巧彤在劉嬤嬤的帶領下,穿過花叢樹蔭,順著廊簷,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僻靜之所。
這裡,很安靜,錦瑟絲鳴只能遠遠地傳過來,聽不太真切。
“巧彤小姐,這裡,是老身在花月坊的練舞之所,與前面的待客之地相距甚遠,是以還比較清靜,不知巧彤小姐,是否滿意?”劉嬤嬤知道,蘇巧彤這麼晚來找她,定是跟舞藝有關,所以,直接就把她帶到了自己練舞的地方。
蘇巧彤點了點頭,只嗯了一聲。
接著,她將自己身上裹著的裘皮大衣,取了下來,交給了一旁的丫鬟,輕聲吩咐道:“你們去尋個暖和的地方等我吧,我要和劉嬤嬤說說話,一時半會兒走不了的。”
“是!”丫鬟們躬身出去了。
劉嬤嬤這才發現,蘇巧彤的神色,有些鬱鬱寡歡,與平時的她判若兩人。
劉芸茵忍不住問道:“巧彤小姐,你今兒個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嗎?”
她不問還好,她這一問,蘇巧彤嘴一撇,眼淚就撲簌簌地下來了。
“哎喲!這是怎麼回事啊?巧彤小姐,到底是何事,引你如此傷心啊!”劉芸茵有些無措,忙上前來,掏出自己的錦帕,遞給蘇巧彤。
蘇巧彤卻不接,將頭別向一邊,然後嗚咽道:“劉嬤嬤,你就別問了好嗎?”
劉嬤嬤為難道:“哎喲喲,我的大小姐啊,你都哭成這樣了,我能不過問嗎?你要是不方便跟我說實情啊,你就告訴我,我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些?”
蘇巧彤一聽這話,不哭了,瞪著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問:“真的?你說話算數?那你教我《踏浪吟》。”
劉芸茵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樣子,搖著頭,手不斷輕點蘇巧彤:“我就知道,你心心念唸的,就是這支曲子。”
“劉嬤嬤,你就教我吧。你要是不教我。。。。。。”說到這裡,蘇巧彤的聲音,又有些哽咽了“以後,就沒機會教我了。”
劉芸茵一愣,這是什麼話?難道說?國公府會有什麼劫難?
劉芸茵一下子便聯想到了,最近在邊境滋事的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