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我們的百寶袍有防止體氣外洩的功能,除非是狗兒的靈鼻,時間的分隔又短暫,否則根本沒有被嗅到的可能;其次現在正下雪,亦會掩蓋了所有氣味。最後是當我們抵達東坡,我們便可以憑飛靴一瀉千里的滑下去,甚麼追蹤高手都要給我們摔掉。他奶奶的,你以為我這邊荒集首席風媒的威名是騙回來的嗎?”
“砰!”
北面遠處的天空爆開一朵碧綠色的煙花,奪人心神。
高彥看呆了眼。
尹清雅道:“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敵人肯定是追錯了方向。”
高彥神色凝重地道:“你再看下去。”
“砰!”
另一朵煙花火箭在西面爆開血紅的火光,今回近得多了,該不到半里遠。
尹清雅愕然道:“這算甚麼呢?”
高彥放開摟著她的手,沉著地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邊的敵人已用烽火傳信一類手法,知會北穎口的敵方主力,我們已從這方向入侵他們的警戒範圍。”
尹清雅問道:“剛才那朵綠色的煙花又代表甚麼?”
高彥道:“那代表北穎口的敵人派出高手趕來協助,故以煙花火箭遙詢,著正追搜我們的敵人,回覆所處的位置。”
尹清雅狠狠道:“惹火了本姑娘,我會殺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高彥道:“來的是向雨田又如何呢?”
尹清雅登時語塞。
高彥苦笑道:“這個可能性極大,因為開啟始向雨田便以我為目標。”
尹清雅道:“那怎辦好呢?”
高彥笑道:“如果是向雨田親自追來,我們便可還神作福,因為只要我們一直把他撇在後方,將更添成算。好雅兒來吧!最好玩的時候到哩!”
領著尹清雅繼續朝上攀去。
剛被命名為“奇兵”的戰船,乘風破浪冒雨在大海航行,絲毫不懼大海的波浪,左方隱見陸岸。
劉裕立在船頭,任由雨水照頭灑下來。
他感到錐心的痛苦。被謝鍾秀拒絕後,他頗有失去了一切希望的沮喪感覺,但仍在強撐著,因為他是不可倒下去的。
但自“奇兵號”從大江駛進大海里,他心裡湧起他自己也不明白和控制不了對謝鍾秀的恨意,然後他醒悟到,自己真的愛上了謝鍾秀。沒有愛,又哪來恨呢?既然對我沒有意思,為何卻要投懷送抱?
第一次見謝鍾秀是在謝家的忘官軒,淡真亦是在那回由謝鍾秀穿針引線,令淡真可以見到他最崇拜的謝玄。
對當時的他來說,在她們面前確有自慚形穢的卑微感覺,能看到她們已不容易。更遑論與她們發生戀愛。
她們為何都能扣動他心絃呢?劉裕自問非是個沒有自制力的人,且該比常人好。說到底就是這種自卑和不配的感覺,那種打破社會禁忌的刺激滋味,使她們的垂青令人感到份外誘人和珍貴。
高門和寒門的分隔,是否老天爺的意旨呢?自己因觸犯了他的旨意,所以受到最殘酷無情的懲罰,既使淡真屈辱而歿,也令謝鍾秀深深地傷害了他。
對謝鍾秀他是徹底的失望,她究竟在想甚麼呢?她芳心裡的如意郎君又是健康高門的哪位公子?
宋悲風來到他身旁,打起傘子為他擋雨。
劉裕道:“有用嗎?”
宋悲風索性收起傘子,道:“你有甚麼心事呢?”
劉裕苦笑道:“誰沒有心事?這樣在大海上任由風吹雨打,感覺非成痛快。”
目光往左方投去,思索道:“大海另一邊是甚麼地方,真令人好奇。”
宋悲風知他是故意岔開話題,道:“你心中是否在痛恨劉牢之呢?”
劉裕心忖,自己對劉牢之的感覺早有點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