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思琴在許清懿手下化為一堆黑灰,不由怒從心頭起,若不是上官韜盡力阻攔,他怕是早已忍不住對許清懿出手了。
“什麼都不知道就給我閉嘴!”許清懿的心情絕對稱不上愉快,此時若是讓上官博與其衝突怕她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吧。
突然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年幼的舒彩音嚇得難出片語,許清懿的神色又甚是駭人,劉之毓只得一邊安撫懷中的舒彩音,一邊小心翼翼地從許清懿口中探聽道:“清懿,怎麼了,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沒什麼,就是讓我更想將冷氏和八門十六派連根剷除了。”
許清懿那一臉陰森的冷笑讓上官韜頓知又有大事發生,只得一邊攔著激動的博兒,一邊問道:“清懿,到底怎麼回事?你還是說一下吧,不然你這樣突然毀了皇嫂的遺物皇兄怎可善罷甘休?”
許清懿抬眼看了上官韜一眼,將自己的一腔怒意平息下來,才冷冷回道:“景王妃被人下了毒血蠱。”
“毒血蠱?!”劉之毓聞言不禁大駭,她終於知道許清懿為何會如此震怒了,“那不是以人為飼而培養出來的蠱嗎?”
“沒錯,你們看這杯子。”許清懿將盛酒的杯子呈於眾人眼前,只見其中有斑斑紅點,並不溶於酒中,“你們看到的紅點就是即將成熟的蠱蟲。”
“毒血蠱的蠱蟲培養要分兩步,每一步都是以人的生氣為飼,但第一步卻異常殘忍,是以一個活人的身體為皿。中蠱者一般的大夫是無法發現異常的,只會因為蠱蟲的吞噬而日漸衰竭而死,這個過程中蠱者會因內臟受到毒蟲侵蝕而痛苦萬分。”
“你是說……輕弦她是……”思及墨輕弦為了不讓自己擔心,飽受蠱毒折磨卻依然保持著的那抹溫婉的笑容,上官博只覺肝腸寸斷,哽咽難言,在心底鬱結許久的哀愁化為一聲憤怒的咆哮響徹整個景王府:“可惡!可惡!可惡!是誰幹的!到底是誰!”
“你若不怕嚇壞她就繼續吼吧。”許清懿冷冷示意道,舒彩音早已被嚇得在劉之毓懷中瑟瑟發抖。
視線觸及身如抖篩的舒彩音上官博不由又是一陣心痛,只得壓抑住無盡的悲憤問道:“顧宮主,告訴我,到底是誰對輕弦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我適才不是已經說了嗎?”
冷氏。一個籠罩他們上官氏近百年的巨大陰影。
“為什麼?為什麼?輕弦為何要遭到如此慘禍?”上官博失魂落魄地呢喃著。
許清懿厭惡地瞪了上官博一眼,語氣不善地回道:“因為她是你上官博的髮妻!你是不是個男人,有仇,就不計代價地去復仇!而不是像個娘們一樣在那邊自怨自艾!”
“清懿,皇兄他也是對皇嫂用情至深才會如此,你的話有些過了。”上官博好不容易從墨輕弦離世的陰影中稍稍走出,如今卻又橫遭打擊,上官韜實在不忍看上官博此時的模樣,“而且,此事與皇兄又有何干?”
“你們兩兄弟不愧都是那個單純皇后的兒子,對政治暗鬥的敏感根本比不上你們那隻狐狸老爹!當年你因故被流放,太子之位只剩二人爭奪,而老狐狸寵愛皇后,最大的障礙自然是景王。但景王乃習武之人,突然亡故必會引起眾人懷疑,那麼,除掉景王妃自是最好的選擇,同時,也能為下一步計劃鋪路。”
“下一步計劃?”
“對。一個不定時生效的陰謀。”
一個手段陰險得讓自己忍不住想要立刻毀滅他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