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在獄司長長的走廊間迴盪,回應它的只有某個不知名角落傳來的嗚咽聲。
南宮璃走著走著不免皺起了眉頭,今天的獄司比以往看起來都安靜許多。
她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兩邊的牢房,綠色的樹枝藤蔓纏繞在上面,盈盈光芒不斷地散發,不斷地汲取著能量。
同往常一樣,並無什麼不同。
她一步步走,直到在一間普通的牢房停住了腳步。
她轉頭去看,牢房中的男人頹廢地坐在地上,凌亂的頭髮蓋住了他半張臉,看不到半點神情。
或許是聽到了牢房前停住的腳步聲,他身體輕微地顫抖了一下,緩緩抬頭,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睛。
“是要出什麼事了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沙啞乾澀,就像是喉嚨裡卡住一塊鏽鐵一樣。
“提前跟你打聲招呼,不久之後,這外面纏繞的樹枝或許就要變成鎖鏈了。”南宮璃的聲音十分冰冷。
頹廢男子怔了怔,忽而乾笑道:“那個老傢伙不行了嗎?”
南宮璃沒有回話。
兩人之間是久久的沉默。
直到南宮璃再次開口:“往後我們能見面的機會不多,所以趁此機會,有些話我想對你說。”
“你說。”
南宮璃凝視片刻後說道:“我很恨你。”
“就這些?”頹廢男子神情沒有波動,淡淡地說道。
“始亂終棄,背德背義,直到今天我也依然困惑,那個曾經教我‘習武者,當行俠仗義,嫉惡如仇’的父親去了哪裡,你能告訴我嗎?”南宮璃的眼神裡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南宮安沉默片刻也只是苦笑一聲:“璃兒,那些東西就忘了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在你掌權的時候,把我放了,我可以答應你不再捲入那些是是非非,屆時,只有我、你,還有宴兒,我們三個人,就當是普通家庭,平平凡凡地過完這一生。”
南宮璃聽後眼神中盡是失望之色,她沒再浪費口舌,直接轉身離開。
或許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得到那個答案。
“我說的是真的!”
南宮安瘋狂搖晃著鐵門,帶著些許懇求意味地大喊。
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內迴盪,然而那個背影沒有絲毫地停頓,向著更深處的走去,融入再也無法目及的黑暗。
......
走到最裡層的一個普通房間前,南宮璃推門而入,看清裡面的人後她有些意外。
“陳涼?”
陳涼應道:“阿璃姐,你來了。”
“你怎麼在這?殘心會還沒有動靜,你怎麼沒有待在學園?”南宮璃問道。
陳涼搖頭道:“太久了,我們那邊連期末考核都結束了殘心會都沒有動靜,我想應該沒有後續的襲擊了。爺爺這邊已經好久沒有來過了,我有些擔心。”
此時在房間內,那個雙手纏繞著鐵鏈的老人緩緩開口:“不用擔心我,我在裡面比誰都要安全。”
陳涼道:“爺爺,我都很久沒有給你治療了。”
陳樹笑道:“不用,執行者有很多厲害的醫師,你還是個學生,少你一個不差。”
“但我覺得我的【春苗】有它的獨特之處,貌似每次給你治療完,你的精神頭都要好很多!”
陳樹笑了笑,沒再與陳涼爭辯。
南宮璃在旁說道:“老師,您確實要開始多加註意身體了,等以後出去,多活動活動身體,不能像現在這樣一直呆在房間裡。”
陳樹笑道:“在外面還是不如這裡安全,怎麼樣,為了老頭子我的生命安全,你晚點再來接我的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