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每個決定都是利弊左右。
作為商人的胡云尤為堅信這點。
“你在想,自己當上執行者而惹上仇家,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不穩定的因素。那你有沒有想過,當上執行者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權利?”
程吏搖了搖頭。
胡云道:“因為是處理異能事件的第一線,所以執行者在社會中擁有極大的許可權,而擁有許可權的人自然會得到各方的青睞。當然,我這裡並不是特指貪汙受賄這種貶義內涵,而是指一種普遍的、約定俗成的社會現象,就好比考上好大學的人能獲得更好的就業前景,是人們都承認存在的客觀事實。”
“就比如蛙蛙,她生了病需要治療,而普通醫院手段又無法解決,這時候就只能寄希望於治癒類的異能者。但治癒類異能者在社會中是極其稀缺的人才資源,他們大多數都只在學園、執行者以及女媧神教給特定人群看病。”
“我們的文明還未能發達到人人平等的境界,所以只要是資源,在這個社會中就一定是傾斜的,尋常人難以接觸得到的。恰好,執行者就屬於非特定人群中最有分量的身份之一。”
“你現在年紀小,見到事也少,不理解身份在社會中的作用。它能在你生活中各個角落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大大便利你的生活。”
“你說白議員答應幫忙治蛙蛙的病,且不論是否兌現,就算兌現,這也只是一次性的,解釋條款也在他的手上,或許只是將你蛙蛙治醒,後續的後遺症他一概不管,你不仍然需要再去想辦法嗎?就算沒有後遺症,蛙蛙昏迷這麼久,後續要如何迴歸正常人的生活,這又涉及到與學校、與聯邦政府打交道,你的影響力又在哪裡呢?”
最後,胡云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你再想想,自己當初能進青蟬學園,又是怎麼一個流程呢?”
程吏心裡很清楚這個答案,那就是白正和幫他走後門。
如果沒有進青蟬學園,自己也不會有一個從未想象過的生活——身邊都是異能者,相互切磋、交流,而在之後,他們也很大可能會在海州的各個地方發揮能量。
這既是眼界的提升,也是人脈的資源。
除此之外,自己也在展現天賦,成功得到了能和聯邦議員、執行者談交易的機會。
而如果是以前,這些可能嗎?
雖然有些殘酷,但程吏也認清了事實,害怕不穩定因素會讓人停滯不前,如果還是以前那種生活狀態,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現在,命運只不過換了身衣服重新站在十字路口,他肆笑著引導你走向那條最安穩的路。
胡云出現在另一條路,她說:“當年我接手這家地下競技場的時候其實也沒什麼雄心壯志,每天得過且過,想著只要一日三餐餓不死就行。但事與願違,之後經歷了種種事情無一例外都在告訴我,沒錢沒勢才是這個世上最不安穩的因素。”
程吏沉默良久,最終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爭取當上執行者的雲姐。”
胡云露出笑容道:“好好努力吧!”
一番嚴肅的話題聊完,氣氛又慢慢輕鬆起來,二人說著近期遇到的一些瑣事八卦,不知不覺間就已來到中午。按老樣子,胡云帶程吏去外面下館子。
在路上,胡云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說你最近在南宮家習武?”
“嗯,剛開始,有什麼問題嗎?”程吏對於胡云的反應很是疑惑。
胡云猶豫一番後說道:“我不是在你面前說你朋友的壞話啊......你知不知道,大家都管她們叫作南宮家的餘孽?”
程吏點頭:“我知道,不過她們父親所做的事跟她們無關,我自己相處起來,無論是南宮宴還是她的姐姐,都不像是壞人。”
胡云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