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大家估計也猜出來了,這王氏與王承同族,不過不是嫡支,而是旁支子孫。
但就算是旁支,那也是高貴的王氏女,王氏一直以自己的姓氏為榮。
偏王家出了王承這麼個‘異類’,富有學識卻不肯科舉入仕,身負盛名卻不為家族效力,如今更像個‘贅婿’一般依附謝氏過活,簡直丟盡了名門王氏的臉面。
王氏是王承的堂侄女兒,她既仰慕王承的才學,又鄙視他的‘自甘下賤’。而對於‘攛掇’王承離家、並收留他的謝家,更是深惡痛絕。
今日忽然瞧見了謝家的大小姐謝向晚,王氏不由得恨上心頭,惱怒之下也忘了禮數,恰好小齊氏又說了那麼一句話,她便順著這話,準備狠狠的嘲諷、羞辱謝氏一頓。
哪成想,人家非但不理她,連個眼角的餘光都欠奉,只把她當做了空氣。一拳揮過去,卻打在了棉花團上,王氏焉能不惱。
眼瞧著陸家的女眷在她面前走過,王氏下意識的開口喚人。
袁媽媽卻閃身擋在了王氏跟前,臉上還是客氣的笑容,但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好聽:“王大奶奶,您今兒是來賞菊,還是來尋人的?”
冰冷的話語入耳,王氏頓時回過神兒來,對上袁媽媽沒有溫度的雙眸,心裡咯噔一下。
別看她姐姐在宮裡受寵,兩個外甥又爭氣。可皇后卻不是可以任人忽視的軟綿團兒,而且皇后還有三子,除了被封為太子的嫡長子,她還有兩個兒子,也都長大成人了。
而且,皇后的孃家乃靖難的第一功臣,皇帝和皇后少年夫妻、多年相伴,情分不同尋常。
就算年華逝去、容貌不在,皇后在皇帝心中也是極特別的存在。
不管皇帝怎樣寵信其他的嬪妃,皇后依然是後宮第一人。
廣平郡主是皇后的妹妹,王賢妃的妹妹王氏卻在廣平郡主的花宴上與人爭執,落在旁人眼中,還不定生出怎樣的怪話,沒準兒還會給宮裡的姐姐、外甥惹麻煩呢。
還有陳家,王氏也有可能一併得罪了。
嚥了口吐沫,王氏極力調整了下表情,笑著說道:“早就聽聞郡主養得菊花極好,承蒙郡主瞧得起,邀我來賞花,我自要好好欣賞一番。”
袁媽媽見王氏總算消停了,緩和了下表情,引著王氏一行人進了門,但過了門檻,袁媽媽卻沒有繼續往裡送,而是隨手招過一個管事婆子模樣的僕婦,叮囑了幾句,示意讓那僕婦引著王氏她們進去。
王氏見狀,心中愈發堵塞——陳家的主人沒有親迎也就罷了,袁媽媽好歹是教導過皇后的人,也算是個體面的管事媽媽。可現在,竟是隨便弄個人來招待她。
陳家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王氏抿唇,神情很是不虞。
她身側的婦人扯扯她的袖子,王氏會意,忍著沒有發作。說到底,今兒的事,卻是她有錯在前。
陳家這般,也是變相的警告王氏:這裡是陳家,是廣平郡主的府邸,不是隨便什麼地方。即便你和誰有什麼個人恩怨,也須得出了陳家的門,再自行算賬。
倘或敢在陳家門前鬧事,陳家也絕不會留面子。
王氏到底不敢招惹陳家,更不敢招惹英國公府,於是強忍著怒氣,跟著那婆子進了內院。
途中,王氏低聲說道:“今兒且看在公孫大娘的面上,我方繞過這遭。若不然,我定要尋廣平郡主要個說法。陳家,也太倨傲了!”
被喚作公孫大娘的老婦,四五十歲的模樣,人長得很瘦,細長臉,眼角、唇角有許多細密的皺紋。更因著她時常板著個臉,唇邊有很深的法令紋,顯得愈發不好親近。
公孫大娘扯了扯嘴角,道:“老身知道,大奶奶受委屈了。不過,您放心,待會兒老身定會代您好好訓誡謝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