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裡擠出幾個字:“老四,到底怎麼回事,細細說來!”
孃的,說話不會說清楚呀,白白讓大傢伙跟著著急。
四老太爺有些無奈,不是他沒說清楚,實在是老六這傢伙太沉不住氣,不是他嫌棄,都六十好幾的人了,行事也不說穩重些。
還這麼急赤白臉的找尋替死鬼,生生得罪了謝穆青,你丫個老東西,沒看到青丫頭一臉委屈的失望模樣嘛。
不是他說,就算想找個背黑鍋的,好歹把事情弄清楚了再找也不遲呀。
現在倒好……唉,真為老六的智商捉急呀。
搖搖頭,四老太爺將族譜擺到上座中間的方桌上,指了指那幾行小字備註,“是這裡,還有這裡有缺筆,族譜名諱中並沒有‘鐸’字。或許是連筆,又或是執筆者仰慕的某位大賢的名諱,不一定是族中之人呢。”
說罷,四老太爺還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族弟一眼,再次暗罵一句‘老糊塗’。
“哦?備註的小字?是指那些用以詮釋族中節烈女子的小注?”
族長聽了這話,臉色緩和了些,他興師動眾的帶來這麼多族人,是來見證幾百年前散落鄉野的家族族譜、藏書迴歸的,而不是鬧笑話。
見此事並不是他想象的那般,族長悄悄鬆了口氣,來到方桌前,仔細端詳著那幾行蠅頭小字。
好半天,他才點點頭,“確實如此,這些小注應該是後來加上去的,而縱觀整卷族譜,確實沒有謝鐸這個人。咦。這個謝桓又是哪位?竟然還與咱們這一支的老祖宗謝林是堂兄弟?”在族親中,算是關係比較近的了。
當然還有關係更近的,也就是謝穆青這一支。細究起來,謝穆青雖然喚他一聲九伯祖。但兩家並不同支,早就出了五服,只能算是關係比較近的族親。
這也是族長會縱容其他族人欺負、算計謝穆青一家的原因,到底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而族譜上新出現的這位謝桓,竟與謝穆青的六世祖父謝楹是嫡親的兄弟。
照此推算下來,是不是說謝穆青還有比他們關係更近的親人存活於世?
想到這裡,族長暗道一聲不好,旋即扭頭笑著對謝穆青道,“青丫頭啊,方才你六伯祖看錯了。誤會了你,你千萬別怪他哈。呵呵,他終究是上了歲數,難免頭眼昏花,你呢。終是晚輩,看在我的面子上,好歹揭過這一遭,可好?!”
最後兩個字的語氣稍重,其中隱含的威脅,任誰也能聽得出來。
謝穆青臉色不變,只淡淡的說:“只要族長和幾位族老不怪我就好。”心中已經不把他們當做親人了。又何必在意?!
他們是好是歹,已經無所謂了,反正她已經尋到了更親近的族人。
雖然這族人的出身有些低,但德行好,至少不會動不動算計她,這也就夠了。
不過……謝穆青眯了眯眼睛。掃了眼面前的一群人,心中冷笑不已,說實話,她真的很期待,當這些人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是個什麼表情。
謝穆青沒有等太久,半日都沒到,眼尖的四老太爺便在一本殘舊不堪的手札中發現了問題——
“謝桓就是謝鐸,當年宋帝登基,因避諱聖人的名諱,且謝桓五行缺金,所以改‘桓’為‘鐸’……”至於族譜中為何還記載謝桓,原因很簡單,這卷是整套族譜的上卷,撰寫的時候宋朝還沒有覆滅。
而那些小注和下卷族譜,則是在宋亡後撰寫的,且那位執筆的族人對宋末帝全無好感,覺得自己文成武就的先祖因為這個人而丟掉本名很是不忿,所以下筆的時候大筆一揮,重新給祖先正了名。
族長頓時愣在了當場,嘴裡喃喃道:“難道、難道——”那個鹽商真是自己的族人?
族長好想哭,明明想尋回祖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