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向晚見了很是高興,她受謝離的影響很深,對牡丹有種近乎痴迷的喜愛。小時候還不顯,隨著年歲的漸長,她越來越喜歡這種花朵碩大、花香濃郁、顏色絢爛、冠壓群芳,堪稱百花之王的牡丹花。
看到花房裡的點點花苞,謝向晚興奮的想。或許等到中秋兄長成親的時候,這些花兒便能盛開呢,如此,還真是個好兆頭啊。
去花房溜達了一圈,謝向晚回到正間準備處理事務。
五年前。小洪氏的事兒敗露,被謝嘉樹送到了上善庵靜養。對外則宣稱“二太太病了,需要靜養”。
至於為毛不送到莊子或是別院,而偏偏送去以嚴苛為名的上善庵,謝家也有說辭,“老神仙說了,二太太的八字奇異。需要在福澤綿長的地方才能休養得好。”而天下還有哪裡比寺廟庵堂這樣受佛祖庇佑的地方更有福澤?
玄明老道雖然被謝嘉樹悄悄幹掉了,但他的一些大神通在揚州市井間頗為流傳,所以,謝家拿他來說事兒,倒也哄住了一些人。
是呀,人家謝家是鹽商。商賈最講究運道、福澤,八成是洪氏二太太的八字太硬,妨礙了謝家的運道,這才被送到上善庵呢。
而且據上善庵的尼姑們傳出的訊息說,人家謝家把人送過去的時候。還一車車的送去了許多衣裳、吃食和器具,又捐了一大筆香油錢煩請庵堂的庵主給小洪氏單獨闢了個小院子,還留了兩個貼身丫鬟服侍小洪氏,那架勢,真心不像是小洪氏犯了錯而被流放。
所以,不管真實情況到底如何,至少在表面上,大家都信了謝家的說辭。
打發走了小洪氏,東苑便又沒有了當家主母。
再加上小洪氏不是死也不是被休棄,謝嘉樹不可能再娶個新太太回來。
考慮到謝向榮已經訂了親,未來娘子還是侯府小姐,管傢什麼的根本不在話下,謝嘉樹跟謝向晚商量了一番,決定重新將管家權交給洪興家的等幾個媽媽,而周安然和謝向晚負責監督管理這幾個媽媽。
當時周安然還有些推辭,但後來,聖人冊封皇太孫,大赦天下,周家也脫了罪,她這才半推半就的接下了東苑的一半管家權。
而謝向晚呢,她的注意力從來不在內院之中,見周安然管家管得極好,她便漸漸將自己分管的差事交給了未來大嫂。
除了自己的天香院,東苑的事務她全都交了出去,沒了庶務纏身,謝向晚便能更好的繼續忙她的生意、教養弟弟,以及‘復原’各種古籍。
“大小姐,京裡的陳夫人來信了,您瞧瞧。”
青羅手裡拿著一封書信走到近前,雙手捧給謝向晚。
謝向晚接過,撕開信封,抽出信紙,抖開,細細的讀了起來。
青羅一臉關切,她知道,大小姐經營的所有生意中,與陳夫人合作的生意是最掙錢的。現在不是對賬,也不是每月月底通訊的日子,陳夫人卻忽然來了封信,青羅不禁擔心,可能是京中的鋪子出了問題。
果然,她正想著,謝向晚已經將信讀完,長長吐了口氣,將信扣在了炕桌上,緩緩的說:“陳夫人說京裡又開了家專賣西洋貨的鋪子,且身後的靠山極硬,今年朝廷使節團下西洋的時候,那鋪子竟也組織了船隊,跟著使團出海了。”
從古至今,但凡是想借朝廷的力量做生意,那都需要極強的人脈關係。
謝向晚的船隊能混入使節團,是成國公背後發的力。
可京城的權貴多如狗,前幾年聖人雖將一些勳貴、權臣清洗了不少,但留下來的還是絕大多數。
僅存的國公府就有三個,侯府十幾個,還有那些伯府,宗室,以及皇子們,不管是誰,能在大清洗中倖存下來,那都不是簡單人物。
之前朝局不穩、前途不明,他們也沒有閒心去關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