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小姑宋晴宋三小姐嗎?”
萬華年嘴裡的表姐,是謝嘉樹的嫡親妹妹謝嘉思,當年謝嘉思嫁給了揚州的大糧商宋萬里之子宋時。
宋時是獨子,只有三個姐妹,而這個三小姐,便是謝嘉思的嫡親小姑宋晴。
說起宋晴,乃是揚州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長得也非常漂亮,還不等及笄,前來提親的人險些將宋家的門檻踏平了。
宋晴長得好、又有才名,小姑娘的心氣兒難免有些高,偏自己出身商戶,不能嫁入高門。
饒是如此,宋晴還是跟家人表示,她絕不嫁商賈之家、不嫁庶民,哪怕是個秀才呢,好歹也要嫁個有功名的人。
宋家見宋晴這般出色,也不想將她胡亂許人,即便不能嫁入公侯之家,至少也要嫁個官宦子弟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宋家發動一切資源,終於給宋晴尋到一個極好的人家。
“……是延恩伯家的二少爺,只可惜是個庶子,”
傍晚,萬氏一家人暫居的槐院內,謝貞娘細細的跟萬華年講解這樁親事。
萬華年斜倚在謝貞孃的話裡,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我隱約聽說,延恩伯娶了九王爺的愛女金華縣主……金華縣主性急且脾氣不太好,延恩伯府並沒有侍妾通房呀。”
沒有小妾,哪來的庶子?
謝貞娘是老祖宗的老來女,自幼備受寵愛,可她非但沒有被養成囂張跋扈的性格,反而有些和軟、沒主見。
在家裡聽母親和兄長的,出嫁後,便聽丈夫的。夫君亡故後,女兒表現出了超乎同齡人的早慧,謝貞孃的巴甫洛夫症狀發作。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依賴起女兒來。
如今,跟年僅八歲的女兒提及什麼婚事、庶子、通房。竟絲毫都沒有覺得不對勁。
或許在謝貞孃的潛意識裡,她已經忘了女兒只是個孩子。
努力回想了下,謝貞娘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孃親說,延恩伯確實沒有什麼通房妾侍,但卻有個極喜愛的別室婦。而這個庶子。便是別室婦所出,兩年前那女人生病死了,延恩伯不忍兒子無人教導,亦是想讓兒子認祖歸宗。所以就把那庶子帶回了家……”
“嘁!”
萬華年撇了撇嘴,暗道,男人果然都不靠譜,有金華縣主這樣強勢又彪悍的娘子,延恩伯竟然還敢偷腥。最後還把庶子弄回去了,也不怕金華縣主發飆。
“咦,不對呀,延恩伯把那庶子帶回家,金華縣主竟沒有生氣?”
萬華年稍稍一想。發覺了不對勁,依著她聽聞的金華縣主的脾氣,她不鬧得伯府天翻地覆才怪。
他們萬家雖不在京城城內,且遠離上層社會,但因自家田地與貴人們的田莊相鄰,家中的管事時常與田莊管事打交道,所以能聽到不少權貴八卦。
倘或延恩伯府出了這樣的事兒,他們應當能聽到風聲呀,可出門前,竟是半點都沒有聽說呢。
謝貞娘神秘一笑,左右看了看,見屋內沒有外人,這才湊到女兒耳邊,低聲道:“年兒你不知道,這個還跟宋家的親事有關呢。”
萬華年一怔,不解的問道:“有什麼關係?孃親,您快告訴女兒呀!”
謝貞娘難得看到女兒撒嬌的樣子,很是稀罕,伸手揉了揉女兒白嫩的臉頰,而後將聲音壓得更低,“年兒還記得嗎,近兩年間,太子的身體愈發不好,聖人數次在朝堂上大發脾氣?”
萬華年點點頭,“知道。”
太子是先皇后唯一的兒子,自幼喪母,被當今聖上親自撫養長大,父子間的感情非常好。
聖人把太子當做唯一的繼承人教導,且隨著年歲的增長,曾萌發出讓位給兒子,自己當太上皇的念頭。
雖然不確定皇帝是不是真想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