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檯面,剛吃了兩天飽飯,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表姨,您不知道——”
見林夫人真的生氣了,袁氏也有些害怕,不過一想到謝家人對她的種種‘慢待’,她又鼓足了勇氣。準備好好跟表姨告狀。
袁氏早就想過了,自己雖然姓袁,可倚仗的孃家卻是盛家。
她要好好把自己的委屈告訴表姨,然後讓表姨丈好好敲打謝嘉樹一通,好讓他們謝家人明白,她袁氏是有孃家撐腰的人,而不是可以隨意欺負的。
林夫人眼角的餘光撇了撇兩側服侍的奴婢,直接打斷她的話,低聲道:“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前些日子揚州城險些被謝家和洪家掀了個底朝天,不就是因為洪氏所出的那個小兒子‘失蹤’了嘛。”
說到這裡。林夫人特意抬眼看了袁氏一眼。目光中帶著苛責和無奈。“你別告訴我,謝向安的事兒與你無關?!”
袁氏太蠢了,她心裡想什麼,就是自己這個不常見面的表姨都能猜得出來。更不用說奸猾似狐的謝嘉樹了。
“我、我——”袁氏還真想否認來著,但一對上林夫人略含譏諷的雙眸,她又住了口。
林夫人見袁氏連謊話都不會說,愈發覺得她蠢笨無救,低聲罵道:“你沒出嫁前我怎麼跟你說的?謝嘉樹不是個好相與的,且旁的他都能忍受,惟獨不允許身邊的女人耍弄手段、謀害謝家子嗣。”
謝家血脈不豐,嫡系更是一脈單傳,謝嘉樹拼命掙下偌大的家業。不就是為了傳給後世子孫?
你袁氏倒好,想要謀害人家的兒子,你說謝嘉樹答不答應?
“……哼,若不是看在我與你姨丈的面子上,謝家早就把你休了。”
林夫人訓著訓著。抬眼對上袁氏尤帶不甘的神情,頓時什麼都不想說了。
深深吸了口氣,道:“你不要看不起謝家,更不要小瞧謝嘉樹。你方才說的什麼‘義商’的混賬話,是不是在宋家聽方家、李家的姑娘說的?哼,你總說我‘不知道’,好,這次我倒要問問你,你可知道如今方、李兩家是個什麼光景?”
她還真不知道!
袁氏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問道:“他們怎麼了?對了,今日老祖宗七十壽宴,論理他們兩家的女眷該來給老祖宗拜壽,等見了她們——”
她說不下去了,因為林夫人的眼中明晃晃的寫著‘蠢蛋’兩個大字。
癟了癟嘴,袁氏故作可憐的撒嬌道:“表姨,我這些日子不是沒出門嘛,坊間有什麼新鮮事兒,我是真不知道。您老既然知道了,索性就告訴我吧。”
林夫人已經沒力氣跟袁氏計較了,她無聲的嘆了口氣,道:“前日,揚州縣衙一個姓董的書吏拿著縣衙的賬冊求見知縣,狀告李主簿貪墨,外人也不知那書吏與知縣說了什麼,昨日知縣便命差役拿了李主簿……”
“姨母的意思是說,這事是相公安排的?”
袁氏也不是真蠢到了家,當她願意動腦子的時候,反應還是蠻快的。
林夫人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淡淡的說:“之前有人看到你夫君身邊的阿慶,曾經與董書吏吃過幾次酒。”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
袁氏張了張嘴,不過很快又釋然了,謝家有錢,收買幾個窮酸書吏狀告上官也不難。至於能不能告倒李主簿,那就更簡單了,這年頭做官的哪個屁股底下乾淨?
就是她的大靠山、她的好姨丈盛陽,來到揚州後,只鹽商孝敬的銀子就滿山滿谷,盛家發達了,最直接的表現就在林夫人的首飾、衣著上。
袁氏在盛家住了好幾年,沒來揚州前,她何曾見過林夫人如此豪奢,又是赤金點翠首飾、又是珠寶翡翠頭面,幾乎全都是在揚州‘置辦’的。
這話袁氏不敢亂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