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間一股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過,男人的俊臉陡然一沉,疾步走了過去,一把把地上的蘇慄抱了起來。
離蘇慄較近的幾個記者看著突然出現的唐景臨,一個個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有幾個記者背對著這邊,沒有注意到此刻這突發的異常。
也是唐景臨抱起蘇慄的同時,其中一個記者想起早上的照片,開口問劉芸,“凌夫人,請問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你口中的野種的父親,是不是王董?”
記者話落,唐景臨明顯感覺到懷裡抱著的女人身子微不可察的顫了顫,低頭看去,正好對上她正望向他的眸子,驚訝中帶著一絲茫然無措。
男人抱著她的懷抱緊了緊,沉黑的眸子危險的眯起,朝剛才說話的那個記者射了過去,嘴角牽起冰冷的笑,話音卻慢條斯理。
“我唐景臨的孩子也算是野種,全暮城可沒有比你們更敢叫喚的狗了。”
突兀的低沉男音讓劉芸正準備脫口而出的話生生的卡在了嗓子裡,聲音的主人無形之中透露出的倨傲和狠厲讓在場的人皆都狠狠一震。
轉頭看去,只見唐景臨抱著蘇慄,俊顏冷漠,一身深黑的西裝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壓。
一時間,偌大的停車場內,沒有一人敢出聲,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
蘇慄從驚訝中回神,感覺著男人抱著自己的結實臂膀,她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是難堪,是慌亂,更或者是鬆了口氣……
可是,他怎麼過來了?
對上蘇慄滿是複雜的眸子,唐景臨低頭,涼涼的目光落在她不知從什麼時候始終護在小腹上的手。
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深,他低低的笑道,“這是你第幾次栽在同一個人身上了?既然這麼在意孩子,就少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他俯首輕語,神情舉止都透著對懷裡女人濃濃的擔憂和眷愛,而只有當事人知道,他這一刀扎得有多準多狠。
蘇慄面容一僵,頹然鬆開了放在小腹上的手。
唐景臨目光從她臉上收回,不怒而威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最後停在劉芸怔愣的臉上,“凌夫人?”
“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別怪我拿你兒子來償。”輕輕淡淡的一句話,彷彿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
劉芸的臉色刷得再次白透。周圍的記者也都倒吸了口涼氣。看著眼前面色沉凝的男人,眼中都露出驚懼之色。
到底還是淩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劉芸很快從震驚中回神,“你真是那個野……孩子的父親?”
她話說到一半對上唐景臨沉黑如墨的眸子,不知怎麼就改了口。
唐景臨沒有理她,而是再次低頭,唇角微勾,笑不達眼底,“在這種貨色面前也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怎麼,你平時那些尖牙利嘴的本事就只是拿來對付我的?”
蘇慄一窒,很是難堪,下意識的抬眸看了眼對面的劉芸,還有她身旁臉色僵硬難看的凌霆東。
從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一路爬到影后的位置,她蘇慄當然不是什麼任人隨意欺辱的小角色。
可是劉芸,是霆東的……
見她眸中的隱忍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唐景臨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唇邊的笑再次擴大,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諷刺道,“她要是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多三從四德的兒媳婦,估計腸子都得悔青了。”
蘇慄一窒,抬頭瞪著他,清澈的眼眸隱隱有水霧流轉,心頭的委屈一下被他激成怒火,“你閉嘴!”
是誰害得她陷入這種境地?又是誰害得她和曾經的婆家反目成仇?他有什麼資格說風涼話!
唐景臨不怒反笑,“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懷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