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沛想了想,怕昨箇中午送去了信有了迴音,便未作他想,欣然跟著丫鬟往暢春園去。
今個日頭好,晌午十分便豔陽高照,夏老夫人正一株海棠樹下頭坐著,面色紅潤,看起來興致極好,魏思沛笑著跟她見了禮,旁邊丫鬟立即抬來一張椅子,魏思沛剛坐下便開門見山道:“韓府可收到信了?”
夏老夫人笑著點點頭,“今早便收到你父親來信,總算看在你的面子上肯替你大舅出一份力。”略作停頓,試探道:“你父親收了你那封信十分欣慰,來信中頻頻提起你來,盼著能與你相見。”
魏思沛稍沉了臉兒,“我今個想與姥姥商議給老爺上墳一事,來了這些日子了,既然大舅的事辦妥了,我跟寶珠打算著今明便回。”
夏老夫人微愣,隨即坐直了身子,驚道:“這樣急著走,可還是責怪姥姥?”
魏思沛輕搖搖頭,“出來這些時日,總也掛念著家裡,大舅的事兒既已解決,我跟寶珠也該上路了。”
夏老夫人嘆一聲,“好容易見了你,竟這樣快便要離開姥姥,你叫姥姥心頭怎麼忍得?唉……你不說姥姥也明白,若非你大舅這事兒你心頭生了芥蒂,怕也不會這樣早便想離開,這事兒是姥姥疏忽了,縱然這麼些年沒顧上你,姥姥心頭對你的喜愛卻半分不少。”頓一頓,見魏思沛依舊垂眸斂目,又唏噓道:“你母親小時跟姥姥最是親厚。”她手一指,“中間那顆海棠樹還是你母親六歲時親自植的,她小時最是聰慧,四歲起便讀書,寫得一手好字,姥姥跟姥爺也最疼愛她,豈料造化弄人,若不是姓韓的,你姥爺也不會那樣早便去了……”說倒動情處,她掏出帕子擦一把淚水。
魏思沛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顆海棠樹上,面上稍有動容,寬慰夏老夫人道:“往後若得了閒,我跟寶珠自當來姥姥府上看望姥姥。”
夏老夫人沉默片刻,復又道:“這可不巧,你二妗子與說我極是喜愛寶珠,正要留她在府上多住些時候,秋日別院海棠開的好,約莫下午便啟程上別院小住幾日,姥姥已經答應了她。”
魏思沛“騰”地站起身,驚道:“寶珠現在在何處?我要見她。”
夏老夫人嘆一聲,“且放下心,姥姥又怎會對她不利,這幾**若無事便讓你二舅送你汴州玩兩天,寶珠在府上定然安好。”見他面上一副思慮模樣,又道:“你若打定主意去,姥姥便跟你二妗子說一聲,海棠花期百日,總不急這一時半刻的。”
片刻間,魏思沛已將前後諸事串聯起來,心中大抵有了猜測,只對於面前的姥姥,卻再無來時半分崇敬,他心寒不已,起身搖頭道:“看來竟是由不得我了。”嘆上一聲,冷笑道:“事已至此,怪只怪我太信的過姥姥,今晨便不該讓寶珠離了我,我現下答應姥姥了,還請姥姥將寶珠送來。”
夏老夫人沉默良久,忽地嘆一聲,“姥姥也是無法,都是為了你大舅,你爹既要見你,你大舅性命攸關,姥姥又怎能不如了他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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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一章 不願相認
第二百零一章 不願相認
寶珠與二妗子院中閒聊一上午,二妗子多與她說些濟州當地風土人情,說起濟州海棠來,夏張氏便邀請寶珠去夏家郊區別院小住,寶珠雖極想去瞧瞧,心頭卻惦記著昨個與魏思沛商議的早早回燕州一事,便笑著婉拒了。
夏張氏不以為意,仍滔滔不絕說起別院的景緻,再三邀請寶珠去一趟,聽的寶珠心裡陣陣奇怪,午飯過後,寶珠便起身告辭,夏張氏卻笑道,“寶珠可是急著回去尋思沛?外甥這會兒怕已經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