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故做輕鬆的說:“出去見個朋友。”
“是不是文正。”硃砂一直沒有望向她,只是盯著電視看。
事情已經挑明,繼續騙下去也沒有:“是的。你怎麼知道?”
“他打電話過來,他說他想見我。”
“不要去見他,不要再和他有什麼瓜葛。”
“你為什麼不讓我見他。”
“我為什麼要讓你見他?你嫌他傷害你還不夠。”蘇眉本來的氣還沒有消完,現在聽她這麼一提,對陳文正的新仇舊恨馬上又湧了上來:“那樣的男人,相見不如不見。他有什麼好讓你念念不忘?”
“阿眉,我要見他,即使被你罵我也要見他。”
“硃砂,你,你,枉費我這幾天衣不解帶的照顧你,那個男人一來,勾勾手指,你就又神魂顛倒的跑過去了。”蘇眉越說越生氣,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就是不肯停下來。
“阿眉,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那麼決絕,說不見就不見,我想見他,我想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還欠我一個解釋。”
“你……”蘇眉手指著硃砂,不停發抖:“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再好的解釋都只能是解釋,他再怎麼解釋都不能彌補對你的傷害。”
“阿眉,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你不要管。”
這是誰說過的說話,這麼熟悉?對了,是她,就在剛才,上午的時候,以及以前,她不止一次的對子揚說過類似的說話。而現在,萬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成了別人眼中的,毫不相干的人:“不關我事?如果不是我,你現在說不定正在家裡被父母罵,說不定那個孽種還留在你肚子裡一天一天長大。不關我事,我千里迢迢跑過去接你過來,你就這麼的對我?”
硃砂不再說話,只是望著她,眼睛裡有什麼東西不肯下來,閃閃發亮。蘇眉已經無話可說,自己的一番苦心,就這樣,被人輕輕的抹殺掉了,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氣憤?
晚飯草草了事,洗完了碗,蘇眉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裡看六級資料,一直到晚上睡覺,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說話。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眉翻來覆去睡不著,白天受的氣還沒有消,腦海裡還是亂哄哄的,怎麼也不肯平靜下來。對於陳文正,她再生氣,想想也就算了,可是硃砂,這個自己掏心挖肺對待的好友,竟然也給氣自己受,想想都覺得心寒。
門“吱呀”的一聲開了,蘇眉聽到了硃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她走到她的床邊,坐了下來。蘇眉沒有做聲,閉著眼睛,假寐。然後,她聽到了硃砂的一聲重重的嘆息,然後她拉過她的手,低聲的說:“對不起,阿眉,對不起。我只是要一個解釋,得不到一個解釋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不能這樣,死的不明不白。”
蘇眉感到一種溫溫的液體,滴在了自己的手上。她睜開眼,用力的回握硃砂的手,然後說:“我明天叫他過來。”
情戒
陳文正次日到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子揚正在廚房裡做著午飯,蘇眉陪著硃砂在客廳看電視。
門鈴響的時候,蘇眉感覺到了硃砂明顯的一顫,她問她:“要不要見他?不見的話我就不開門。”
硃砂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我要見他。”
蘇眉只好起來開門,看見他的第一眼,她狠狠的瞪了他一下。然後回到沙發裡坐下。
文正來到硃砂面前,輕輕的叫了聲:“硃砂。”硃砂依舊看著電視,沒有回應。
文正無奈的轉過頭來對蘇眉說:“阿眉,我想單獨和她談一談。”
蘇眉警惕的看著他,以一種老母雞的神態,擺開了保護的姿勢。硃砂不想再耗下去,既然叫得他來,自然是為了一個解釋,這樣拖拖拉拉的,也不是個辦法,於是起來往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