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的場景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
“你不是編小說吧?”夜班主編知道記者丈夫還是一位七流業餘小說作者。
“百分之百的報告文學。”記者丈夫高舉起手中的膠捲。
夜班主編打電話叫來值班的攝影部副主任。
“立即沖洗這卷照片,越快越好。”主編將膠捲遞給攝影部副主任。
“你馬上寫文字稿,我去印刷車間給你留出版面。”夜班主編說。
記者丈夫坐在主編的大寫字檯上揮筆疾書,他把在大學中文系時往肚子裡灌的那點兒墨水一古腦倒了出來,怎麼危言聳聽他就怎麼寫,怎麼譁眾取寵他就怎麼編。
二十分鐘後,文章寫完了,標題是《夜半奇聞:物理學家給老鼠看病》。
夜班主編當即審稿。記者丈夫垂手侍立一旁,像被告等待法官宣判。
“嗯。”夜班主編一邊看一邊情不自禁地點頭。
記者丈夫嘴角掛上了一絲笑意。他盤算著什麼時候提加薪的要求火候最佳。
為了顯示自己技高一籌,夜班主編用紅筆在稿子上做了兩個根本不需要的修改。
“畫龍點睛。”記者丈夫捧功特火。
攝影部副主任送來沖洗出的照片。
夜班主編挑選見報的照片。
“就用這兩張。”夜班主編從十幾張照片中選出兩張。
一張是皮皮魯淚汪汪地看著手中的老鼠。另一張是皮皮魯捧著老鼠和醫生交談。
“馬上送照排車間。”夜班主編親自往車間送稿。
記者丈大想起了他的那位在醫院繼續監視皮皮魯的護士配偶,他忙返回醫院,蒐集新的素材。
貝塔用電腦查出了醫科大學解剖實驗室主任家的地址,他告訴了皮皮魯。
皮皮魯攔了一輛計程車。
“去經緯路4號。”皮皮魯告訴計程車司機。
經緯路不近。計程車足足跑了半小時才到。
這是一座二層的小樓。動物解剖實驗室主任住在一層。
皮皮魯看看錶,現在是凌晨四點。
皮皮魯按主任家的門鈴。
10分鐘後,門廳的燈才亮。
“您找誰?”門開了一道縫兒,露出一張不年輕的男人臉。
“我找主任。”皮皮魯說。
“你認識他?”不年輕的臉從頭至腳看了皮皮魯一遍,問。
“不……不認識。可我有急事找他。”皮皮魯說。
“什麼事?”那人問。
“我見了他才能說。”皮皮魯知道如果現在說了這輩子也甭想見那位主任了。
“我就是主任,你說吧。”那人亮出了身份。
“我可以進去嗎?”皮皮魯覺得站著說話的效果不如坐著說好。
“清您告訴我,您深更半夜來找我有什麼事?”主任堅持不開門,只露一道縫兒。
皮皮魯運了運氣,他知道舒克的生命能否繼續就看他的話能不能說服主任了。
“您是誰?”主任藉著路燈的微弱光線,忽然感到皮皮魯挺面熟。
皮皮魯不知說出自己的身份對舒克是有利還是不利。
主任仔細端詳了皮皮魯一會兒,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你是皮皮魯!”主任顯然對於這位昔日聲名顯赫的人物理學家半夜來訪感到驚訝。
“我……我想求您一件事。”皮皮魯一邊說一邊觀察主任的反應。
“什麼事?”主任的口氣緩和了一些,門縫兒的寬度也增加了。
“我想請您給我的一位朋友做手術,救他一命。”皮皮魯終於說話了。
“做手術?我不會給人類做手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