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必說,現在的漢王,乃是謀反的欽犯,現如今不知多少人,想要和此人儘量避免有任何關係,想來這郝風樓。也不會有任何的例外。
郝風樓笑吟吟的道:“殿下,他是他,卑下卻是卑下。”
紀綱眉頭一皺。有些憤怒了,因為在他看來,郝風樓這個回答,有點冒犯自己的意思,你郝風樓不過是本官的佐官,當著自己的面,得乖乖行禮叫一聲大人。現如今自己即將如日中天,又攀到了一棵大樹,未來數十年。都可高枕無憂,將來必定是要位極人臣,什麼叫做他是他,你是你。倒彷彿是這個‘他’。你不屑與之為伍一樣。
漢王看了郝風樓一眼,又看看老臉拉下來的紀綱,不由笑了,他哈哈大笑兩聲,道:“有趣,有趣,本王想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當年的時候。他對本王俯首帖耳,猶如一條狼犬一般。雖然兇狠,卻對本王死心塌地,他總是在本王面前,說什麼他與本王休慼與共,同氣連枝;可是後來本王才知道,他是他,本王是本王,什麼休慼與共,都是屁話。今日倒是奇哉怪也,他這位錦衣衛指揮使,想不到也被自己的部眾如此……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郝風樓,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不過記得本王一句話,狗就是狗,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你今日說這樣的話,卻是要小心。”
紀綱臉色驟變,他明知這是漢王離間,也知道這是漢王指桑罵槐,卻是奈何漢王不得,只得陰沉著臉,道:“來,先將漢王押走。”
郝風樓臉色深沉,卻是突然道:“且慢!”
指揮使大人叫人將漢王押走,郝風樓這同知卻說一句且慢,結果幾個交割的校尉,頓時不敢動了,看看紀綱,又看看郝風樓。
郝風樓氣定神閒的道:“不急,我還有話要和漢王說。”
紀綱有些感覺不太對勁,某種意義來說,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極為嚴重的挑釁,自己的佐官,當面頂撞自己這倒也罷了,郝風樓是同知,又是天子倖臣,即便偶爾和他頂撞,紀綱也不能將此人怎麼樣,至多,也就是讓他在衛裡坐冷板凳而已。
只是紀綱想不到,幾個校尉,居然不動了,不只是如此,那些個同知,如徐友海,還有僉事、鎮撫、千戶人等,居然個個不做聲,一個個面無表情,看自己的目光,帶著幾分冷淡。
這是怎麼回事?紀綱心裡一驚,一頭霧水。
倒是郝風樓卻依舊對漢王含笑,道:“殿下教誨,卑下受教,殿下如今蒙難,茲事體大,卑下倒也不敢造次,不過只好力所能及,給殿下提供那麼點兒方便,詔獄那邊,已經命人安頓好了,專門修葺了一個牢房,雖然簡陋,卻還是舒適,至於照料殿下起居之人,卑下也已挑選了幾個,都是極聰明的人,殿下不必焦慮,且暫時安生住下,若有什麼不周之處,殿下可直接吩咐那幾個力士,卑下自會處置。”
朱高煦不由奇怪的看了郝風樓一眼,論親疏,這個郝風樓的關係雖然和自己還算不錯,可是和紀綱比起來,卻是差得遠了。連紀綱這樣的人都可以背叛自己,偏偏這郝風樓,反倒是患難見真情,卻是朱高煦實在沒有想到的,
朱高煦便點點頭:“承蒙好意,本王心領,他日本王若能沉冤得雪,這大恩大德,必定湧泉相。”
郝風樓笑了,這才努努嘴:“請漢王移步詔獄吧。”
校尉們這才動身,押著朱高煦率先走了。
只是方才一襲對話,無疑是對紀綱的侮辱,紀綱可沒有吩咐過,專門在詔獄騰出一個屋子,好生照料漢王,即便漢王犯罪,可終究是皇子,天大的罪,只要天子不做最後的主張,享受這些,本是理所應當,可紀綱認為,郝風樓這有點越庖代廚了。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紀綱不便發作。
眾人熙熙攘攘的回到北鎮府司,到了正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