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聖法,它不執行,於是千載絕跡,等到子子孫孫的這般推諉,到了將來,便是萬載絕跡了,這怎麼能成,怎麼對得起聖人,對得起祖宗,下又如何對的起兒孫,這既是聖法,是聖學之道,那麼從現在開始,敢有非議聖法者,都以偽學論處,凡有生員非議,則虢奪他的學籍,這聖法之事,關係非同小可,乃一等一的大事,有道是聖道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這件事,本王左思右想,已決心斬荊披棘,無論如何,也要辦成,是以,諸位掂量掂量,是自己重要,還是聖法緊要,是你們那麼點兒私心要緊,還是聖人要緊。”
郝風樓一番話真是晴天霹靂,竟是教人辯駁不得。
這成都知府也是愚蠢,他不敢去質疑井田制,畢竟井田制在儒家看來,乃是周禮的重要一環,否認井田就是否認周禮,否認周禮就是否認孔聖人,否認孔聖人就是否認儒學,若是否認儒學,那麼他們自己又是什麼?他們能有今日。靠的不就是這麼塊敲門磚嗎。
因而成都知府曲線救國,先是肯定了聖法。將其捧為聖典,卻又旁敲側擊。又說井田制已經上千年沒有施行,恐難修復。
這就給郝風樓抓住了把柄,凡是帶了聖的東西,怎麼可能修復不了?幾千年前的人玩得轉,我們會玩不轉?
郝風樓這番話便是表明態度決心,底下這些官員,個個面露難色了,當年方孝孺也曾上奏恢復井田制,大家都沒做聲。建文皇帝雖然蠢,卻也曉得這位老兄腦子有病,因而沒有理會,有些東西,你不能辯駁,索性大家就裝糊塗,可是郝風樓敲鑼打鼓的又重新把聖法搬了出來,你想做鴕鳥,成麼?
可是不做鴕鳥。你要反對,那就更是妙極了,人家是磨刀霍霍,就等你這誹謗聖法的人自投羅網呢。
於是乎。大家只得繼續做鴕鳥,只是到了眼下,便是想要做鴕鳥卻也不可得了。
郝風樓掃視他們一眼。才繼續道:“誰阻聖法實施便是有辱聖學,這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郝某人雖是武人,卻也有立志捍衛聖學之心。若是敢陽奉陰違,敢敷衍了事,那麼就問問我腰間的劍同意不同意,聖法明日頒佈,爾等要立即執行,誰有異議,可以私下和我說,可是敢公開否定,便是十惡不赦。”
放下了這句狠話,郝風樓甩甩手,走了。
留下的人大眼瞪小眼,一個個哭笑不得。
不過……其實眼下倒沒有真正牽涉到他們的根本利益,他們是官,官都是外來的,不在本地,自己的老家,自己的田地距離這裡有十萬八千里呢,現在郝風樓要在這裡推行聖法,至少現在還不至於火燒眉毛,只不過……本地計程車紳怕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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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之後,聖法開始頒佈,內容大抵和王莽改制差不多,不過相比於更為激進的王莽改制,這聖法顯然要緩和了許多。
比如王莽改制之中,家中九口,土地不得超過九百畝,其餘全數分配給同宗,而郝風樓則是按男丁計數,家中有一男丁,土地不得超過一百畝,餘者可隨即發售,若是超過數額的,第一年加稅,第二年再加稅一倍,第三年累教不改者,抄沒。凡有檢舉田地超過所限的,檢舉人可授田十畝,有人更改戶冊賴於充數者,發配崇明島為奴。
再有各鄉各里,里長、亭長,再非地方推舉,盡都可留任,由官府發放俸祿,編為吏員。
這前一條是針對士紳,後一條卻更加厲害,以往的時候政權不下縣,所以無論什麼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