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特雖然算不得滿意,卻也知道,對於麗雅這樣的天生膽小的兔獸人來講,在這充斥著濃烈狼血味道的房間裡,能做到這樣已經是不錯了。
「深呼吸,別怕,傑克已經沒事了,露娜也不會有事的。棕色木盒裡的藥是治燙傷的。」聽著藥箱裡藥瓶碰撞的叮噹直響,苟特一邊檢視著露娜的情況,一邊分心時不時安撫著麗雅的情緒,不高不低的說上兩句。
看著侍女們安置好奧莉薇婭的塞拉斯又帶著兩個抬著貴妃椅的侍衛,從大門走了進來,隨手指了個房間的角落讓侍衛們把貴妃椅放好。
他自己則是來到了苟特和露娜的身邊,簡單的詢問了幾句,見露娜的情況暫時還好,化形也只是剛剛開始並不見異常,便稍稍鬆了口氣,親自帶著一個侍衛,小心的連著那張染血的熊皮一起,把傑克抬上了貴妃椅。
而後他又從露娜的櫃子裡,翻找出了一條薄毯出來,幫赤條條的傑克蓋上了腿。
給傑克上藥的事情,塞拉斯沒用麗雅動手,而是自己跪在貴妃椅旁,小心的為傑克背脊上焦焦糊一片的傷口,上著藥。
「別包紮,燙傷本就有些麻煩。之後還得讓人看住傑克才行,他才化形完,兩種形態可能稍有外界的刺激就會不自覺的轉換,這才是最要命的,若是傷口總是不能癒合,還有可能引起其他問題。」
看著放下藥瓶,拿著一卷繃帶在傑克背後比比劃劃,卻有些不知從何入手的塞拉斯,坐在露娜身邊的苟特,提醒道。
「您也看到了,露娜叫他一聲,呃,他都能變化一下,這可怎麼辦?」苟特的話塞拉斯如何不明白,可傑克這小傢伙兒也實在是讓塞拉斯無語的很了。
「我看露娜情況尚可,她這兩年囤積的能量也足夠,若是化形順利,結束後應該很快就能醒來。
不行就分開吧!別讓他倆在一個房間休養。
你讓人給露娜收拾個房間出來,最好把傑克留在這裡,他現在還離不開人照顧的。」
「不用了,就讓露娜暫時跟我們住幾天好了。」苟特的話剛落,奧莉薇婭微啞的聲音就傳了來。
「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露娜的情況挺好的。」塞拉斯聞聲就站了起來,大步走到依著門框站在小門邊的妻子身旁,把她攬入懷中。
「我就是有些脫力,沒什麼事。他們兩個都這樣,我也躺不安穩,我想去看看傑克。」靠在丈夫堅實的胸膛上,讓奧莉薇婭的心,跳的不再那麼慌亂,可她依舊是放心不下一雙小兒女。
塞拉斯聞言有些躊躇,剛剛給傑克上藥,臭小子背上那傷連他看著都心疼,更何況是妻子。
見塞拉斯不動,奧莉薇婭稍稍用力,推開他,就向著侍女伸出了手。
無奈的塞拉斯狠瞪了邁步上前的侍女一眼,嘆了口氣,伸手再次攬住奧莉薇婭,帶著她向傑克所在的貴妃椅走去,並說道:
「看可以,但你可不能再哭了。那小子背後的傷,看起來,嗯,有點兒嚴重。」
奧莉薇婭雖是點頭應了,可當她看到傑克那小小的背脊,大半都是一片焦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再一次趴在塞拉斯胸前嗚嚥了起來。
看著幾乎就從來就沒怎麼哭過的妻子,今天是哭了暈,暈了哭的,可把塞拉斯心疼壞了,再加之正在化形的露娜,時不時疼的哼哼幾聲。
之前還在因為小兒子的慘狀,考慮要不要等他好了以後對他好一些的塞拉斯,此時都恨不得把這臭小子立刻馬上丟出去。
國王陛下心裡的好爸爸和壞爸爸在進行著殊死搏鬥。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露娜,雖然沒這麼精分,卻也在心裡破口大罵著。
剛剛還在驚異於傑克怎麼能因為一個稱呼的變化,就改變形態的她,此時算是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