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聲責問:“來者何人?”
我循聲看去,正是剛才打坐那人發出的問話。
我立即對著張午和張癸小聲說道:“是活的。”
我看到他倆對著我點點頭,但是還是瑟瑟發抖著。
我立即對著這人深施一禮道:“我們是山上的道童,走錯了路,不知怎麼就走到仙長這裡了,打擾了貴寶地,還請見諒。”
那人道:“既如此,還不速速退去。”
我一聽,好不容易來了,現在退出去,哪有個去處?於是我硬著頭皮回道:“天黑路險的,我們找不到下山的路了,想在仙長這裡借宿一下,等到月亮再起,我們就離開。”
我說完後屏息凝神的聽這人怎麼回答,其實我還是有點緊張的,要是這人不願收留我們,那可就麻煩了。
只聽那人道:“借宿可以,只別打擾我清修。”
我立即說道:“好的,多謝仙長。”
那人再沒有說話。
我看到,那人又進入了打坐的狀態。
我立即拉著張午和張癸走進那座廟宇裡面。
這座廟宇裡面四周空闊,只有正中間的一座神像靜靜的端坐在神龕上面,年久失修,神像表皮早已崩裂脫落了許多,早已看不清面目,其餘什麼都沒有了,我看見這廟宇的地面是由幾塊大石頭砌成,嚴絲合縫,只能看見縫隙的痕跡,因此,廟宇裡面沒有長出雜草來。
我們進來後,張午和張癸才神情稍稍定住,張癸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火摺子,他幾下就弄的燃燒起來,廟內一下子有了光。我們藉著光靠著神像坐下來休息,地上沒人打掃,積了厚厚一層塵土。我們也沒心情清理,就這樣和衣而坐。張癸怕火摺子一下子用完,就收了起來。
接著黑暗的境意,馬上,張午和張癸就打起了瞌睡,剛才那害怕的樣子被一股股席捲來的倦意一點點的剝奪掉了。
我自然是沒有倦意的,我現在很好奇外面打坐的那人到底是不是在修煉?或者是在養生?可是,這麼晚了,誰會在這會兒養生?
我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向外觀看那人的打坐姿勢。
只見那人在不遠處的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打坐,保持著一種修煉的形態。因為是側面觀看,我只看到這種打坐姿勢,並不能真正的確定。而且周圍也沒有清氣流動。
過了一會兒,這人突然收功起身,在院前踱步轉圈起來,這使我大感困惑,不知他這是在思考還是在進行一種我不瞭解的修煉形態。這人轉了幾圈,然後就停了下來,緩步向廟宇走來。
我一開始還不確定他是不是要進廟宇,等他走了幾步後,看著那堅定的步伐,我確定他就是要進廟宇來。
我馬上退回來推醒張午。
“來了,那人要進來了。”我小聲說道。
張午聽了大為震驚,我看他表情極其慌張,馬上推醒張癸。張癸似乎已經聽到了我的話,也頓時緊張了起來。
廟內一下子靜靜無聲。
不一會兒,就聽見門口有腳步聲緩緩的走過來。張癸嚇的躲在我身後又是瑟瑟發抖,而張午早就爬到神像背後了,由於神像背後靠牆太近,張午可以說是貼著神像和牆壁夾在了中間,他的身上佔滿了灰塵和神像的陶土。而我則只能擋在張癸的面前。
此時,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聽到那腳步聲已經在廟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