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算準了我會答應。”米蘭也沒什麼過激表示。
克勞恩上校深深鞠躬:“國家會永遠銘記您的名字。”
“但除了幾個人,誰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對吧。”這是高階機密的事,怎麼可能搞得全國皆知?
克勞恩上校沉默著點頭。
米蘭也不在意這個:“開始吧。”
在執行聯邦的任務途中,米蘭故意分散了小隊的其他戰友們,只有吉諾堅持不懈地跟過來。
只不過米蘭一開始想獨自綴著肉蜥人,以便潛進入侵點的計劃目前無法執行,他只能採用另一種方式——
掩護吉諾逃跑,自己大聲投降。
隨後……他以俘虜的身份,脫光全身的衣服,脖子上套著束縛項圈,登上了肉蜥人的運輸艦。
人類的羞恥心在肉蜥人滴著腐蝕性口水的利齒下毫無用處,大概唯一慶幸的就是他們還分男女,各自放置。
鑑於肉蜥人的要求是“一|絲不|掛”,包括各種織物、附加物和飾品,所以米蘭的助視鏡也沒有幸免地離他而去。
離開助視鏡,米蘭露出的是……一隻真眼,和一隻比唐納德精細得多的機械義眼。
這是米蘭的小秘密。
米蘭並不可惜這個,他可惜的是帶不走自己那顆紐扣項墜。
不過一想到他馬上就會死,死了沒準還能見班布,他也沒有太多惋惜。
他混在同樣赤|裸的人群裡,成功登上了運輸艦。
成功在催眠氣體和麻醉噴霧中堅持了下來。
成功忍耐著寒冷和飢餓。
也成功開啟空間鈕,在合適的時間,釋放出精神力武器。
結果就不是他能操控的了,隨著精神力告罄,耳邊各種驚惶的嘶嘶聲在說著“大事不好”;隨著震盪和碰撞導致機械義眼毀壞,眼前重歸漆黑。
包括意識。
米蘭以為他這次就真的能去陪班布了。
然而他被顛簸和疼痛弄醒,鼻端嗅到臭氣、油煙和厚重的血腥味兒,耳中聽到咳嗽、啜泣和嘆息。
嘴裡乾澀,嘴唇皴裂,頭痛欲裂,身體冷颼颼的,沉重好像鉛塊,絲毫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無論手指還是腳趾都沒有知覺,彷彿全部離自己而去。
米蘭忍著痛,先打聽了自己的情況。
他開口詢問,嗓子啞啞的,火燒火燎。
沒有人回答。
米蘭把自己往可憐處唸叨,過了一陣,側下方才響起一個淡定的聲音:“你醒了啊,聲音太小了我沒聽見。”
“我們……在什麼地方?”
“這裡是肉蜥人的地盤。”聲音回應,“具體是哪裡誰知道呢。”
“似乎有不少人。”米蘭從繁雜的呼吸聲裡分辨得出結論,但是隻有這個淡定的聲音開口回答他的話。
對方繼續跟米蘭攀談:“是啊,不過大家都沒心思說話,也沒什麼好說。”
“我看不見,您知道我為什麼動不了麼?”
“這個啊,因為你被捆住四肢吊起來了啊。”聲音繼續淡定,讚歎道,“你可真幸福。”
幸福?難道不應該是悽慘麼?
米蘭詳細詢問,還真是悽慘——
他確實沒有腳踏實地,因為現在他被吊在半空,他的手腳斷倒也沒有斷,只是肘部和膝部統統扭曲變形,被某種纖維織物提著,胡亂包紮,緊緊纏繞在一起,像一隻粽子。
米蘭試了試,別說項圈束縛之下,他完全聚不起力氣掙脫,就是沒有項圈,他的四肢要不進行處理,也就廢了。
他又打聽周圍情況,更不樂觀——
他們的位置是一間石牢,方方正正大概五平方米,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