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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掉以輕心,這不僅是因為他的父親、軍區司令員杜延信親自陪同省委領導、帶著軍區四大部的領導到指揮所觀看這次演習,而且肖巖剛剛升任東方預備役防空師的師長,這是他以高炮旅長身份指揮的“告別演出”,他肯定會全力以赴,給自己高炮旅長的經歷畫個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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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大任 第一章》1(2)

這時杜安民的耳機裡響起僚機的聲音:“報告一號,進入901空域。”

901指的是預定的演習空域。杜安民迅速地掃了一眼儀表盤,回答道:“注意保持隊形,航向120度,高度6000。”

“不對吧,一號?”僚機的話裡帶著疑問。的確,飛行高度是沒有問題,低空,6000米,可是飛的航線卻偏離了演習預定的方案。

杜安民並不直接回答,只是說了聲:“跟緊嘍。”言外之意,就是他都明白,你們跟著飛就是了。

在東方省城東方市附近的一座高地上,一部警戒雷達天線在警惕地旋轉著,把搜尋到的空中情況直接傳送到高炮旅指揮所的空情顯示屏上。高炮旅指揮所裡,瀰漫著一種戰前的緊張氣氛,一個年輕參謀的聲音顯得特別響亮:“報告,目標上圖,東南方向,小型機4批,距離120公里。”

高炮旅老旅長肖巖和新任旅長、原副旅長張大衛等人急忙聚到空情顯示屏前。

“他們怎麼在這個方向出現?”肖巖指著顯示屏說。

“這是為紅方攔截飛機預留的航線,杜安民他們根本沒按照演習預案的航線飛。”張大衛說,雖然他已經被任命為高炮旅的新任旅長,但他明白今天的指揮員是老旅長肖巖,他說:“老旅長,你下命令吧。”

其實,肖巖和張大衛是同歲。他們是高炮學院的同學,畢業到部隊以後,張大衛就一直在肖巖手下當副職,肖巖這次調走,張大衛也總算是當上正職,做主官了。當正職,就要有個做主官的樣子,肖巖對張大衛剛才不冷靜發的一通牢騷有些不以為然,遇到一點事情就沉不住氣,部下會怎麼看你?肖巖不緊不慢地說:“他是要打我們個措手不及。命令各營按照預案做好施放煙霧的準備。”

“是。”參謀長拿起話筒給各營下達命令。

張大衛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宜察覺的微笑。演習,演習,不過就是按照預案一步步地“演”下去,這有點像按照劇本演戲,誰下命令都差不多,以後這個角色就該是他了。不過,他不會像肖巖這樣“窩囊”地容忍杜安民,他會在第一時間向演習指揮部申述。

就在張大衛有些走神的時候,空中飛行的杜安民向演習總指揮報告:“崑崙,雷霆報告,發現兩部警戒雷達。”他的聲音和影象透過無線電波傳到了演習導演組指揮所的大螢幕上。

演習導演組指揮所裡可謂是將星雲集,面對大螢幕坐著的幾排人,幾乎囊括了東方軍區機關各大部門的領導,軍區司令員杜延信在第一排正襟危坐,軍區司令部張參謀長親自在大螢幕前面講解,軍區作戰部長擔任演習的導調員,也就是人們習慣說的總指揮。

這麼一個常規的規模不大的空地對抗演習,為什麼會如此興師動眾?一個主要原因是因為杜司令親自出馬,大家理解首長親自出馬是要強調重視防空的重要性,最近杜司令幾乎是逢會就講,要求軍區各部門都要重視研究現代戰爭的防空問題,而且,今天空地對抗演習的一方是杜司令一手提拔起來的肖巖,另一方是杜司令的小兒子杜安民,大家估摸著一定會有好戲,所以各部門的頭頭腦腦們接到這次演習的通知,都放下手裡的工作,全部準時趕到。杜司令滿意地和各部門的領導打著招呼,讓那些部長們坐到前面來。

這時,大螢幕上出現杜安民的特寫鏡頭,他神情嚴肅地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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