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頜骨都捏碎了一樣,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說道:“你可以死,而且會死的很痛快,但是他們不會。如果你死了,所有你曾經在意過的人都會生不如死,你一人解脫了,其他的人卻因你要受盡這世間的酷刑,每日反覆的用他們的血、肉和痛苦的嘶嚎來祭奠你很有勇氣的死。”
“你……你是惡魔。”海願用力的想要掰開鐵鉗一樣的大手,卻有心無力,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因為下頜骨傳來的疼痛而有些支吾不清了。
“婠婠,我是你外公啊,你一樣流著我的血,所以即使你憎恨,就憎恨自己的血肉之軀吧。”大祭司說完,才放開了海願。海願就好像一隻脫力無助的布娃娃一樣摔在了地上,雙腿發軟再站不起來。
而且海願也不想再站起來。和那樣一個惡魔面對面也是需要勇氣的,而她所有的勇氣都在聽到他的話的時候用光了,眼淚都被嚇的不敢再流了,也流不出來了。如果有淚證明自己還有感覺,可是現在連一切的希望和勇氣都消失了,她的眼淚也就乾涸了。
“很好,停止哭泣的那一刻開始,就意味著你真正的成長了。”大祭司說完,轉身大步的向後走去,隨即吩咐一名之前一直垂手站在門邊的一名老年女人,“帶著小公主走吧。”
“是。”那老年女人點點頭卻面無表情。來到海願面前恭敬的低下了頭,但卻僵硬的像是一塊只會彎曲的木頭一樣,只是在等著海願跟她走。
海願又看了一眼鍾離域和藍子寒他們,慢慢的站起身來卻搖晃了一下,那老年女人伸手將海願扶住了,然後沒有一點點的輕柔,就半拖半拉的將海願帶走了。
“羽,怎麼辦?”目睹這一切,鍾離域都狠狠的咬著牙,心中痛的無以復加。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看著海願在身邊遭受著如此大的痛苦卻無能為力,讓鍾離域自責又憤恨。
“等等吧,也許一切都沒有到最壞的結果。”看著海願跟著那個老年女走去了後堂,穆子羽反而笑了。和他平時那份玩味的笑容沒有任何的不同,縱使臉上還有被蜈蚣咬傷的血痕,但仍然是那個江湖第一風情樓的樓主——羽公子。
“怎麼說?”藍子寒也沉聲問著。同時向四周看了一眼,他發現這間華麗的大廳裡再沒有守衛了,之前也是隻有大祭司和那個老年女人在這裡而已,至於門外有沒有暗衛他還不知道。
“我相信海願的力量,她不是會輕易認輸的。即使現在看上去已經崩潰了,但是隻要稍微給她一個喘息的機會,她還是可以站起來,想辦法幫助我們的。在此之前……”同樣也四處看了一眼,穆子羽輕聲的說道:“我們趁現在運功試試能恢復幾成的功力吧,不要到了關鍵時刻我們還是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嗯。”鍾離域也點點頭,費力的抬起手臂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閉上眼睛運功試圖將體內的迷藥藥性逼出來,起碼要先恢復力氣才有機會帶海願離開,否則他們就只會成為海願的拖累而已。
“你是說……”藍子寒看到穆子羽和鍾離域都閉目調息,又看看另一邊的曦和夜也沒有說話,顯然也是在努力運功的,忍不住又問道:“皇姐她真的可以嗎?”藍子寒不是不相信海願,只是太過擔心了。剛剛海願的淚水同樣打溼了他的心,哭的他肝膽俱裂般的疼痛。
“你更應該相信她啊,起碼你和她還有一份相互的感知。難道你感覺到絕望了嗎?”穆子羽抬起一隻眼睛的眼皮看了藍子寒一眼,補充道:“快點運功吧,我念幾句口訣給你,看看你的悟性了。”
穆子羽輕聲的唸了幾句,藍子寒聽著微微皺眉,隨即好像豁然開朗了,同樣閉上了眼睛,努力的按照剛剛穆子羽教給他的口訣調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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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願跟著那個老年女人轉過了後堂,後面有一道轉角樓梯,因為那樓梯並不寬敞,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