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有些黯然。
“到了,到了,我去找夥計說去。”李嫂子嘴快,說完了又知道自己說到人家痛楚了,好在飄香閣到了,李嫂子連忙先進去找人了。
一見李嫂子,昨天的那個夥計就馬上迎了上來,隨即又向後面一步的海願躬了躬身子,說了聲:“請姑娘隨我來。”
海願和李嫂子跟著夥計往樓上走,因為昨天是大張用板車拉著他們到鄰村的,也不覺得累,今天卻是她和李嫂子多走了那二里路,這會兒再上樓卻就感覺腿有些發酸無力了,伸手扶了著樓梯慢慢的往上走。走著、走著,海願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現出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來。
這可是三樓,而且這酒樓的一層還比普通人家的房子高一些,臺階自然也多了十幾級,如果說自己走上了這樓梯都感覺累,那昨天那位薛家的大少爺又是怎麼上來的呢?就算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上下樓都有人抬著;但從那個單間的佈局來看,應該是他個人專用的才對,那他為什麼一個身有殘疾的人,卻要把自己專用的一個單間設在這人來人往的飄香閣三樓呢?按照他們薛家的財力,就算單獨準備出一個平房的院落給他專門會客也是可以的啊。
猜不出頭緒的疑惑讓海願有一種奇怪的預感,說不出是好是壞,但隱隱的卻有些不安。總是感覺這位薛家大少爺沒有自己看到的那樣簡單,雖然昨天已經是張狂外露了,但他不說不動的時候卻又是一股子儒雅之氣,是故意隱藏,還是天性就如此善變?
“到了,二位請進。”夥計說了一句,才打斷了海願的思緒,向夥計點了點頭,然後進了屋子。
屋裡的佈置和昨天一樣,繞過屏風進到裡間,那位薛大少爺仍然是坐在那張桌子後面,只是換上了一身藍色錦袍,比昨天的白衣都多了幾分隨性。面前的桌上不像是昨天那樣只放了一壺香茶,倒是幾個精緻的小菜和一個酒壺,看來是擺下了便餐專門等著海願的。
“薛大少爺好。”海願點頭一笑算是打招呼了,不過這次她沒有走到近前,而是在距離桌子幾步遠的的地方就站了下來,用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坦蕩的看向那位薛大少爺。
“海姑娘請坐,不知道你究竟幾時才到,所以這小菜都是涼了就換下去了,這是第三席了,才擺上,還是熱的。”薛大少爺見海願沒有到近前來,便坐了一個請到手勢,指了指自己身邊上首的位置。
“不了,海願就是平常的一個村婦,不敢和大少爺同桌用席,昨天蒙大少爺的一杯茶就已經是感激不盡了。今天是特意讓大少爺看看,我這自家院子裡產的粗陋東西,能不能入了大少爺您的口。”海願說完,把手裡的小包袱拿過去,卻沒有直接放在桌子上,而是放在了距離大少爺最近的一個椅子上,伸手將包袱開啟,卻沒有再去開啟紙包,而是退回了剛剛站的地方。
海願這樣做算是很周到有禮了,雖然不明白古代人的具體禮節,但她也想過怕那位大少爺會嫌棄,所以東西都沒有擺上桌,恐怕就糟蹋了那一桌的菜餚了;放在椅子上,只是解開了卻不直接開啟,也是怕他疑心紙包裡的東西,他自己去拿、去看就好了。
薛傾漠把海願的一切動作都看在了眼裡,微微一笑,伸手將其中的一個紙包開啟,裡面是已經曬乾成褐色的蘑菇,抓起了幾個放在手裡看看,又拿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面上沒有特別的表情。隨即又開啟了另一個紙包,裡面就是曬乾的木耳了。
“這個不是‘黑雲朵’嘛,姑娘怎麼弄到的!”看了木耳之後,薛傾漠的表情微微有些動容了,而且叫出的名字和海願知道的不一樣,但也十分的貼切了。而且海願從薛傾漠微驚的口氣中就知道,這個東西在他看來比蘑菇還要稀奇。
“哦,我們老家叫這個是木耳的,因為是木頭上結出來到,形狀又好像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