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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薇是被一盆冷水激醒的,透心涼的感覺像是秋末冬初在大街上裸奔的時候被傾盆大雨瞬間澆透一樣。
睜開眼,昏暗燈光,在完全漆黑的狹小空間只能起到一丁點照明的作用。莊薇搖了搖頭,想要讓自己更清醒些,卻冷不防被人狠狠的捏住了下巴。
“終於醒了,美麗的女軍官。”是一個全身黑衣,頭戴黑色作戰頭套的男人,不含任何情緒的低沉聲音。
一時間,莊薇有些分不清她是真的被歹徒俘虜了,還是這僅僅只是一場考核的被俘科目。直到下巴上的痛楚越來越深刻,才恍惚想起昏迷前,她來到這裡的目的和樹林中發生的一切。
莊薇的整個身體被緊緊的固定在一根木樁上,這情景,讓她聯想到了軍事題材的電影。沒想到,有生之年,她居然能趕上這種情節。
“姓名,單位,目的。”男人仍然沒有鬆開對莊薇下巴的鉗制,湊近她,低聲詢問道。
莊薇直接忽略了男人的問題,因為她在思考昏迷前,被無數支弩箭打中的事實,據她判斷,那些箭頭可能摻雜了麻醉劑,不管是用什麼新型材料製作的弩箭頭,它們插在身上那一瞬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疼,尤其是大腿上那支。
“我有無數種讓人痛不欲生的手段可以讓你開口說話,你信麼?”那人唯一露出的那雙眼中閃著狠厲的幽光,聲音卻仍舊保持著毫無起伏的音調。
男人的話音剛落,他就冷笑了一聲,放開對莊薇下巴的鉗制,轉身走了。
一直走出足夠遠的距離後,男人摘下作戰頭套對站成一排的隊員說:
“用心理戰吧,72小時,輪流看守,不要讓她睡覺。”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隊長,用不著這麼狠吧?”
“你們有更好的辦法?那直接上夾棍,或者動刀也行,只要能讓她開口說話,隨便你們。”隊長說完,晃悠著走了。
“……”
本來就因為狼的問題而折騰了大半夜沒合過眼的莊薇,在如此昏暗、溫暖的環境下,很快就醞釀出了瞌睡蟲。可惜,她的眼皮合上還不足兩秒鐘,一盆冷水就兜頭澆灌了下來。
清醒的瞬間,莊薇明白了他們的真正用意,“這是什麼水?”聲音居然會變得沙啞艱澀。
“呃,乾淨的,是用井水……”負責‘值班’的戰士條件反射的回答了莊薇提出的問題。
莊薇不說話了,舔了舔嘴唇周圍的水漬,暫時滋潤一下有些乾澀的嘴唇。
戰士沉默不語,盯著莊薇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捨後,又恢復了正常,面容一整,皮笑肉不笑的恨聲道:
“招還是不招?”
莊薇差點破功笑出來,戰士很明顯的察覺到了她眼中的笑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的表情和臺詞貌似是有點……搞笑,戰士滿臉糾結著轉身奔了出去。
專門用來監視審訊莊薇情況的監控,把剛才的一幕拍的清清楚楚,端坐於監視螢幕前的隊長看到剛才的一幕,一時沒忍住,一口茶水全噴在了螢幕上。
“咳咳,這算什麼?這到底誰審誰?把小劉給我叫過來。”
“……咳,是。”
審訊環節差點泡湯,為了能夠更好的執行審訊任務,隊長特別下了死命令,讓所有參加審訊任務的隊員進行自我催眠,把自己想像成真正的匪徒,然後對莊薇進行嚴酷的‘審訊’。
人不睡覺大概只能活五天左右,雖然現代軍事考核或演習都儘量力求逼真,但也不可能真的把人折磨致死。
二十六個小時,莊薇再一次昏死過去後,隊長沒再吩咐隊員往她身上倒冷水,而是把莊薇從木樁上放了下來,用擔架直接抬去了基地的醫務室打吊針補充營養。
莊薇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