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流水,氣血緩慢,被血肉縱控念製得死死的,三天三夜也活動不了。
泰遠棲將法杖一轉,幻靈真氣洋洋灑灑的瀰漫開去,霎時血寒周圍全是他的影子,而那真氣與空氣混在一塊兒,若敵人吸入一點半點,心神將愈發恍惚,直至全辨不清真偽。
血寒吸一口氣,奇道:“糟糕!”搖頭晃腦,腳下拌蒜,泰遠棲即刻一杖打去,無數影子隨他真身而動,依舊無可分辨。
此時,血寒小手一張一合,掌心裂開張嘴,嘴裡吐出舌頭,將那法杖吸住。泰遠棲只覺敵人力道大的匪夷所思,虎口劇震,那食月法杖已被血寒奪走。
泰遠棲臉色劇變,退至開闊處,與楚小陵並肩而立,心想:“我這幻靈真氣全力施展,便是東採英也得苦苦抵擋,為何她明明吸入,卻跟沒事一樣?她這掌心吐舌的功夫,正是血肉縱控念之法。”
血寒將那法杖轉了個圈,道:“吳奇說起你來,總說你武功未必了得,但計策手段,深不可測,是個極厲害的對手。可今日一瞧,你功夫當真不差,智計卻不過如此。看來有得必有失,你只一味注重武勇,變得有些莽撞了。”
泰遠棲沉著問道:“你如何能不中幻靈真氣?”
血寒道:“你先前拍我腦袋,讓我嚐了嚐這真氣,隨後替我解了毒,我這人身子骨有些奇怪,中過的邪法、毒素,一旦治癒,永世都不會再中。這可要多謝先生高抬貴手了。”
楚小陵道:“這道姑果然非同小可,泰先生,咱們一齊上!”
泰遠棲更不多話,飛身欺近,右手劍出,左掌罩下。血寒半步不退,一道寒冰掌打還過去。兩人身子都是一晃,泰遠棲仍有心以幻靈真氣取勝,暗中以太乙異術侵入血寒經脈,但稍稍一試,依舊徒勞。血寒一腳掃出,泰遠棲只得後退。
楚小陵變成一條飛龍,一爪抓向血寒,血寒將她爪子牢牢抱住,往天上一拋,楚小陵不由自主的轉了幾個圈,憤怒之下,想要口吐大火,卻又怕傷了周圍民居,只得作罷,變回原形。
如此你來我往,纏鬥良久,以泰遠棲、楚小陵兩人合力,縱然大佔上風,依舊拾掇不下,血寒似氣力不濟,身上多處中劍,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三人衣衫,泰遠棲料定她必支援不住,招式愈發急促。
楚小陵喝道:“雪道長,你速速停手,饒你不死!”
他激鬥至極說話,手腳絲毫不慢,但呼吸卻有些亂了。血寒登時察覺,身上紅光一閃,速度倍增,楚小陵“啊”地一聲,胸口中了十餘掌,哆哆嗦嗦,踉蹌後退,體內氣血冰冷,再使不出半分力氣。
血寒失血過多,臉色難看,咬牙道:“這笨蛋吳奇,讓我把氣力全耗在那大鼎上啦,這當口。。。好生辛苦。”
泰遠棲突然間竟有些惶恐,實不知這道姑虛實真假,她眼下這困頓模樣,或許也是裝出來的?她明明多處受傷流血,為何仍支援的住?
血寒道:“泰遠棲,你若要活命,還不快從這兒滾了?”
泰遠棲回思兩人剛剛相鬥,又微笑起來,他拍了拍手,四周房屋門扉開啟,數百人走出,全都已被他幻靈真氣所困所迷。原來剛交戰時,他所散發幻靈真氣不少滲入城民屋中,已將他們心神迷惑。
血寒秀眉微蹙,目光不善,只聽泰遠棲道:“若要這些人活命,就割斷自己喉嚨,刺穿自己心臟。否則我稍一下令,立刻。。。”
話未說完,他已開不了口,血寒先前飛灑的鮮血,沾在泰遠棲身上,在瞬間全化作劇毒,流遍泰遠棲全身,泰遠棲雙膝一軟,雙唇發紫。
他嚇得魂飛魄散,只覺渾身血液皆被劇毒感染,再無餘力殺人,剎那間,他以剩餘內力隔絕痛楚,足下使勁,連滾帶爬的狂奔而逃。
血寒搖了搖頭,本想殺他,但自身內力也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