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父血脈之效。
靡葵想起舊情人,頓時哭了起來,盤蜒趁勢將她腦袋攬在懷裡,在她額頭親了親,來一招趁虛而入,靡葵心頭溫暖,只覺這苦楚在深處積壓太久,非得找人傾訴不可,反正此人已知太多秘密,與自己利害相關,榮辱一體,甚麼也不必瞞他。
她哭泣道:“我若告訴你,你不許去找他,更不得。。。。去找我那孩兒麻煩。”
盤蜒不滿道:“此人害你一生,你仍維護著他?”
靡葵道:“他與我。。。。乃是一段孽緣,我不怪他。。。。拋棄我,也不怪他不讓我見我孩兒。我倆地位太高,身份太要緊,稍處置不慎,鳳依族與鬼靈族這太平歲月,立時土崩瓦解。”
盤蜒嘆道:“好,我絕不張揚,也不殺那人。”
靡葵苦笑道:“你以為他如我這般好。。。好欺負麼?他不是旁人,正是如今鬼靈族元老首領。他身邊高手如雲,護衛嚴密,你若要刺殺,如何近的了他身?”
小默雪驚的冷汗直流,險些“啊”一聲喊出,腦中模模糊糊生出個念頭來:難怪她對咱們行蹤瞭如指掌,那通風報信之人,竟是鬼靈族首腦人物?如此說來。。。。如此說來。。。。
盤蜒仰天一笑,道:“原來如此,你那孩兒,莫非竟是那位白鎧王子?你去瞧過他沒有?”
那鬼靈族首腦子嗣眾多,盤蜒不過看那白鎧年歲合適,隨口一猜,卻果然說中。靡葵淚如雨下,道:“我偷偷去看過他一回,他很好,與他爹爹年輕時一模一樣,說起話來,依稀也有我樣貌。我此生。。。。能再見到他,便是死了。。。。也無遺憾。”
小默雪暗想:“原來白鎧是巫師奶奶的兒子?難怪我初次瞧他有幾分眼熟。”這白鎧對她自己情有獨鍾,非她不娶,小默雪雖對他並無愛意,卻極珍視他這番友誼,此時得知他身份,忍不住就想告訴他。
盤蜒道:“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去哪兒再找這般俊俏,又有把柄在我手上的老太婆?”
靡葵心底憤恨,瞪視盤蜒,盤蜒冷笑道:“怎麼?你做得出事,便不許我說麼?你當年偷殺你師父,眼下可是想再偷襲我一刀?”
靡葵一咬牙,哭道:“你莫。。。。莫再逼迫我,我這些年一到晚上,稍一閉眼,就想起我師父。。。。師父養的貓兒,還有我那。。。。那死去的孩兒。我恨我自個兒,時時刻刻想自行了斷,只是想我若死了,族中必陷入大亂,我成了千古罪人,死了還得去見師父冤魂,我。。。。我才苟延殘喘至今。你再這般說,我。。。。我。。。。索性一了百了。”
小默雪慢慢想的明白:“那塔中的妖魔,正是巫師奶奶死去的孩兒。她當年在塔中養下雙生子,其中一人是白鎧。她怕事情敗露,刺殺替她接生的師父,釀成那塔周圍慘劇。她不知使什麼法子,瞞過所有人,堂而皇之的繼任巫師之位。這巫師原來並非怎樣神聖無瑕的職務,即便心懷鬼胎,罪行累累,也並不觸怒鬼靈天神。
這般看來,族中千百年來信仰,又是何等可笑?那些謹守規矩,一輩子孤苦的女子,豈不是受人愚弄,葬送幸福,畢生受罪麼?
小默雪本對巫師之位推崇備至,嚮往已久,得聞真相,不由得心頭惱怒,深感不平:既然這巫師可弄虛作假,天神也聽之任之,那自然是可有可無的了?如若這樣,我又何必當甚麼巫師?
她見靡葵巫師痛哭流涕,傷心欲絕,並非作偽,對她並不憎恨,反生出同情來。可在這剎那間,她一生信仰分崩離析,不願將自己生命拘束在這荒唐可笑、愚昧無知的地方。
盤蜒勸了幾句,將巫師放在地上,道:“既然相好的這般識相。。。。”
巫師黯然道:“你別。。。這般叫我成麼?我。。。。我是貪歡戀欲的罪人,可今後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