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現在舉事,我立等悔婚!”王錫蘭猛地坐直身子,冷冷地看向周昱昭。
周昱昭也回視過去,卻是眯著眼睛,其間的眸色晦澀不明,“如今,你只管成你的親!別的暫且放一放!方才師傅、外祖父不也是這個意思麼?”
“你真以為只成個親那麼簡單?我娶回來的可是我的正室妻子,娶得還是個公主!”
“卻是前皇后的女兒!”
王錫蘭聞言,眼裡頓時又有神光:“四皇子的親妹!”
“沒錯,你這駙馬爺同彭立遙那個駙馬爺可不是一樣的!”
“這個我當然曉得!不過,老頭子指得這門親事還真是大有玄機!”
“那可是隻頂老頂老的老狐狸!走著瞧吧,你這親照結不誤,那個紫熙公主不過是顆棋子!”。
“哎,我竟是娶了枚棋子回來!不過總也好過你,連個暖床的都沒有!”王錫蘭知道周昱昭最後一句的意思,也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卻不妨礙他消遣他一句回去。
周昱昭嘴角一撇,不作答話。
“宴後,你先離了皇宮,可知誰回來了?”王錫蘭想起關鍵一事。
“誰?”
“御明校尉毛地山!”
“毛地山?鎮國大將軍馮靖遠的親信?他不是應該遠在兩廣,抵禦蠻夷的麼?”周昱昭凝眉疑惑。
“今日壽慶,雖高唱四方無事,可內裡乾坤誰不知道阿,其實四方皆有事!”
“若是報喜,定會光明召召的回朝,不會半夜裡進宮!”
“看來南邊戰事不利!”
“南秋近兩年國勢日漸昌盛,皆是因為新冊立的皇太子秋尼爾嘉胸懷大略,治理國家又很是有方,想來再過個年把,他襲位上任後,南秋必定成為大梁邊境的一個強勢鄰國。”周昱昭面色凝重,“毛地山此時回來,怕是受馮靖遠的指派,梁軍定是低估了南秋的軍力,輕敵很容易招致失敗!”
“回來搬救兵?”
“這倒不至於,大梁二十萬大軍囤在那地方,對陣南秋的十萬軍兵,馮老將軍不至那般無用,再說秋尼樂嘉本人並不曾親自督戰!”
“明日又不上朝,倒要多加打聽打聽了!”王錫蘭一時也沒法確定那毛地山進宮所為何事。
“那兩件事你查得怎麼樣了?”周昱昭亦決定擱下毛地山之事,轉而問王錫蘭。
“只能確定前後兩件事非同一人所為!等拿了確鑿證據,我再同你相商!”
“嗯……”周昱昭沉吟,又接著道,“你如何看陳王?”
“四皇子?”王錫蘭摸撓了一把下巴,“傳聞他縱情酒色,浪蕩不羈,不過我看他不像表面的那麼簡單!”
周昱昭起榻,負手面窗而立:“這是肯定的,紫熙公主是他的親妹妹,如今,你的境況狠微妙啊!”
王錫蘭眉頭再次蹙起,咂巴一下嘴:“唉,不提了不提了!”抻著腿將翹起的左右腳上下調了個兒,“喂,你晚上早早地一個人出宮做甚麼去了,還帶了金川?”
周昱昭不意王錫蘭突然話題引向自己,一時也沒想起什麼事情來搪塞,只能含糊帶過:“趕著出去辦點事!”
“什麼事?連我都不願帶!”
“用不著你!”
“什麼事用不著我?”對話的二人這會都沒有發現,一向口齒伶俐更勝一籌的周昱昭反被王錫蘭咄咄逼問。
“當然不是要緊事!”
“不是要緊事是什麼事?你在躲閃?你一直沒有回答什麼事!莫不是偷偷出去看美人了?嗯——我看十之八九是那樣的!”王錫蘭像似發現奇珍異物一般,迅捷地起身,三兩步便跨至周昱昭身邊。
事已至此,必須想出一個十分齊整的事由才可以,早知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