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夜瀾被燕重恩的劍壓著,看著燕洛雪一臉嚴肅的樣子,****著叫道:“什麼相信不相信?你要我說什麼?什麼是我做的?什麼不是我做的?”
燕洛雪回手一指:“你當時和師公師婆一起,不是嗎?”
鳳夜瀾順著燕洛雪的手指,看見天機老人和秋婆婆染著鮮血的屍身,他先是驚訝萬分,之後臉現悲色,但隨即蒼白,他的眼裡染上了疏淡,他垂下頭,說道:“師公師婆也是我的親人,我若殺他們,我如何再見天琴師公?你怎麼能懷疑我?”
“好,我信你。”燕洛雪站起來,說道,“四叔,把劍拿開。”
燕重恩說道:“他是南鳳國的太子爺,即使不是他殺了兩位前輩,我們也不能放了他。”
燕洛雪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鳳夜瀾,鳳夜瀾眼神幽暗,心神不知飄向何處,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燕洛雪心中微動,鳳夜瀾到底是什麼意思?四叔的意思是要將他做人質,他也不在乎?
燕洛雪回身看了看始終一言不發的秦慕蕭,說道:“你也不相信,是嗎?”
秦慕蕭的目光對上逐漸靠近的臨淄王,臨淄王面色蒼白,顯然內傷頗重,似乎也不能連襲兩大高手,何況他身中劇毒,剛才還和他們呆在一起。有沒有可能他讓林總管做的呢?還是柳兒?可是要是他們做的,師公師婆應該有所防備才對啊?
秦慕蕭懷疑的眼神落在了惠昌公主和明嘉蘭身上,他問道:“公主掉下那間房時,與誰在一起?”
臨淄王將惠昌公主推向身後,說道:“怎麼,你得了失心瘋,就像瘋狗亂咬人嗎?我現在受了傷,你就以為可以將我們一網打盡,是嗎?”
燕洛雪看向惠昌公主,見惠昌公主衣衫凌亂,髮髻散亂,神態****,全然不似前翻初見模樣,是因為臨淄王沒有達到目的嗎?她張口正要詢問,這時一名暗衛營的衛士氣喘吁吁趕來,遞給秦慕蕭一個布條,秦慕蕭接過一看,吼道:“無恥賤人,我不誅此人,誓不罷休。”
燕洛雪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恩怨未了,後會有期,世外高人,徒有虛名,略施小計,命喪我手,此為救母之賀禮。柳兒敬上。”
柳兒她沒死是她殺了師公師婆
秋月憐默默走到臨淄王身邊,遞給他一丸解藥,說道:“王爺就要成為西秦國的乘龍快婿,望你信守盟約,不要再與曉寧樓那幫烏合之眾為伍,失了身份。”
臨淄王側身昂頭不理,惠昌公主伸手接過,說道:“吃了吧,你這樣,我如何對得起,對得起……”
她眼裡閃現淚花,說不下去,臨淄王緩緩扯出一絲笑意,說道:“好吧,那你以後可不要再像今天這樣,若你不在了,我活著就更沒意思了。”說完將惠昌公主遞到嘴邊的解藥吞了下去。
兩人之間明顯發生了什麼?在這不太長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燕洛雪看向明嘉蘭,希望在明嘉蘭臉上看出些端倪,可明嘉蘭一直寒著臉,眼神絕望。
秦慕蕭命令周善文整隊,也不再理會臨淄王他們,他自己尋些枝條衰草,結了兩個筏子,小心翼翼將師公師婆放在上面,秋月憐在山間採集了一些能夠防腐的草藥,灑在他們身上,又為他們披上了衣服。秦慕蕭和秋月憐兩人親自拽著,燕洛雪和燕重恩幾次要換,他們都是不肯。
鳳夜瀾默默跟隨,並沒有提出要返回南鳳國,燕洛雪暗暗著急,不知秦慕蕭會作何打算,難道他真想留鳳夜瀾作人質?這樣一來,她爹爹燕重垚當年將鳳夜瀾交給天琴師公培養的苦心可全都付之東流。
夜幕來臨,眾人在山中過夜,深山夜寒,又經歷了這麼多事,燕洛雪一點沒有睡意,她抬頭望著寂靜的四周,突然發現臨淄王、惠昌公主還有明嘉蘭不見了,只留下了林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