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我現代人將近二十年的經驗下,我診斷出了是發燒,所以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大的事兒,以往那會兒,大多是吞幾顆西藥出一晚上的汗就完事兒了,在廢柴現代人的定義裡,這是一種很正常也很方便的病。當然,除了有些倒黴到燒壞腦子的。
可惜廢柴現代人忘了一點,這兒是古代,沒有日夜百服寧、泰諾和阿司匹林……
所以,當體溫的升高終於使我的思維漸漸有些混亂時,我用一種彷彿交代遺囑的口吻對宋青書說了三個字,“板藍根。”然後眯著眼強撐著把包袱拿下來放在胸前坐抱枕,就此一頭栽在了馬背上。
迷迷糊糊中,神智未散的我感到了馬背上的顛簸——我還能騎馬嗎?答案是否定的,然後,我感覺到了我是坐在一個人的身前,那個人雙手環著我拉著韁繩,胸膛很是溫暖,不過馬背上的顛簸實在太厲害,我下意識地往那胸膛上縮了縮,雙手勾住了那人的腰際。
風雪已至。
凌厲的風和淒涼的雪在我耳旁肆虐,我卻沒有感到任何寒冷,那種令人舒服的溫暖一直在體內流轉。
這個人是誰啊……我這樣想著,可似乎是大腦不能負荷這樣的運轉,我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躺在了溫暖的床上——舒適自然談不上,席夢思這種東西只能出現在我的夢中了。但是,我卻覺得眼中有了一些溼意。
這,這不是傳說中的穿越黃金定律?至少我沒有倒黴到醒來發現宋青書同學太小無法繼續帶我離開,只能讓我橫屍在雪地的地步。
不過很奇怪啊,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把我送到客棧裡來的?
我撓了撓頭,想不通這個問題。於是剛想起身,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頭很疼,嗓子很乾,渾身發燙,額頭上還覆著溼絲絹,隨後鼻子裡嗅到了濃濃的中藥味道。
“姐姐醒了?”門被推開了,我看到穿著一身青色對襟鑲邊小馬褂的小正太端了一碗黑糊糊的東西進來,神色有卻些怪異,“喝藥吧。”
聽到這個奶聲奶氣卻做出十分成熟般的聲音,我一手支撐著身體,一手扶著額頭上的絲絹勉強地坐了起來,然後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碗黑糊糊的中藥,“好苦……我不要。”
小正太眉頭抽了抽,“你有喝過嗎……怎麼知道苦。”
“聞這個味道就知道了啊……等下,這不是板藍根啊。”
“板藍根是預防風寒的,大夫開的是柴胡。”
如果是漫畫,我的額上已經掛上了幾道黑線,原來自己絞盡腦汁想出的中藥竟然還是不對症的……該說什麼好呢?廢柴現代人!
我訕訕地岔開了話題,“我怎麼會發……偶染風寒的?習武之人一般沒那麼容易生病吧。”更何況,連宋青書這個小正太都沒有倒下,我這個少女竟然首先病倒了,實在可恥。
“大夫說,姐姐自小體質虛弱,尤其畏寒,再加上似乎之前有受過內傷,種種疊加在一起,舟車勞頓之下,便扛不住了。”宋青書記憶力很好,原封不動地複製過來。
“這樣……”我點點頭,“不過小青書,你能把我送到附近的客棧裡,還請了大夫,表現不錯啊。”
宋青書面色有些異樣,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把碗送到我的嘴邊,“……所以說,喝藥啊!”
“不要……”我皺著眉伸手推遠。
“不喝就不會好了啊。”宋青書無奈地嘆口氣,“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那麼幼稚,真不讓人省心,七師叔也是……”
“又關你七師叔什麼事啊!”我抬手敲了敲他的腦袋,
“好好……不關七師叔的事情。”宋青書一副“該拿你怎麼辦啊”的樣子,苦著一張道,“敏君姐姐,你就別為難我了成不?快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