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燒炭。”平維時道。
……
馬車停在桂川山腳下。傅舒夜、東宮連城和平維時跳下馬車。
“連城,你留下。”傅舒夜對東宮連城道。
“我也要去。”東宮連城堅持,“讓你一人去危險之處,你認為我能平心靜氣嗎?”
傅舒夜微微一笑,點頭道:“這話我很愛聽。”也不再阻攔,憑自己的力量保東宮連城安全自然不是問題。
已是傍晚,太陽在山頂露出半邊,微微一跳,全部隱沒下去。
三人沿著迂迴曲折的山徑上山。群樹左右遮掩著狹窄的路,夜晚如烏鴉昏暗的翅膀,將天光遮蔽。
平維時點燃火把,高舉在頭頂。
山徑陡度變得較緩,空氣中傳來木炭味。
“快到了。”平維時道。
月亮已升起,火把照不到的地方也隱約能看見。
盡頭有個類似小屋的影子,看上去黑漆漆。一旁也可見有個類似燒木炭的窯影。
走在前面的平維時駐足。他用火把照看腳邊。
看清那團東西后,平維時驚叫一聲,後退了好幾步。
“已經死了。”傅舒夜道。
他走過去,附身去看地上的屍體。脖子被斜砍,傷口大大裂開。鮮血已流光,滲入四周地面。
死屍仰躺著,圓睜著的眼睛中遍佈著紅色的血絲。
原本應是遮住小屋入口的席子落在地面。
那席子以奇異形狀隆起。
維時掀開席子用火把映照,是一具女子的屍體。
腹部被人用刀刃剖開。
平維時沒說什麼,但眾人都知道那女子是誰。
小屋裡有火光露出,跳躍不停,一個黑色的人影映在牆壁上。
平維時將劍從腰上的刀鞘內拔出。
傅舒夜和東宮連城隨他進入小屋。
是間簡陋狹窄的小屋。地面是泥地。中央有個用石頭圍起的火爐。
火爐另一方有個黑影蹲在地面。
那黑影蜷曲著背部,背對入口,蹲在地面看似在做某事。
黑影旁的泥地插著一把長刀。長刀刀刃沾著鮮血。
黑影蠕動著肩膀和脖子。
傳來一陣溼潤的咕嘰、咕嘰聲。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是令人脖子汗毛倒豎的聲音。
黑影背對入口,看似在吃著某種溼潤的東西。
“父親大人……”維時以低沉嘶啞的聲音呼喚那背影。
黑影的肩膀和脖子停止蠕動。
“維時嗎……”黑影背對眾人說。
黑影緩緩回頭。
“怎樣?我的臉恢復原狀了?”那東西說。
那東西已非平勝真也非人臉。
頭部四處冒出類似泡沫的肉瘤,分不清何處是眼睛何處是鼻子。
只看得清嘴巴。那嘴巴和臉沾滿鮮血。
那東西——平勝真雙手捧著剛才埋著臉吃的東西——正是取出不久的嬰兒屍體。
“父親!”維時發出宛如在流血的聲音。
“噢……”
平勝真站起身。丟擲雙手捧著的嬰兒屍體。
“癢,好癢……”平勝真說。
說完,他開始用雙手手指用力抓自己的臉。
他用指甲挖肉。讓手指潛入肉中剔肉。頭髮帶肉掉落。
撲通,撲通,撕裂的肉塊掉在地面。
自掉落的肉內側出現某物。
仰賴平維時所舉的火把亮光,眾人可看清那光景。
“那、那是……”東宮連城叫出聲。
自原本是平勝真臉龐內側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