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朗把車禍的大致經歷對朱海峰說了一遍,又在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場婚禮上時,說到自己正在經營河東區的遊樂園,雖然雙腿殘疾,但生活忙碌且有趣,身邊還有竇萬這樣的員工兼好友細心照料,讓朱海峰不用擔心。
「原來那家遊樂園真是你開的!我那天看到南海電視臺新綜藝的新聞,裡面那個遊樂園老闆就叫蘇朗。我還在想,這傢伙跟我老同學同名同姓呢!」
「對了,海峰現在在做什麼工作?還在材料專業混嗎?」蘇朗記得,朱海峰畢業時就簽了某工程公司。
「材料專業,唉,別提了。」朱海峰嘆了口氣,「我剛工作半年,那公司重組了。我好不容易換了個新工作,沒到三個月呢,老闆他——帶沒帶小姨子我不知道,反正是帶著我們的工資跑路了。後來就幹起了醫療器械銷售工作,今天的新娘梅月清就是我同事。」
「唉,抱著美好的願望踏進了材料專業的坑,現在好像咱們兩個宿舍的同學都爬出這個坑了,坑裡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蘇朗吐槽了自己當年的專業,朱海峰連連點頭。
「對了蘇朗,關於你的腿,是……徹底沒法恢復了嗎?」朱海峰突然岔開了話題。他記得大學時還和蘇朗一起踢過足球,雖然兩人都是「臭腳」,但玩得開心是最重要的。
「大概是吧,反正我的腿完全沒有知覺,估計裡面神經都壞死了,外面肌肉也萎縮了。」對於殘疾的現狀,蘇朗的心態早已躺平,實話實說。
朱海峰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有條小道訊息啊……我在一家醫院的客戶提到過一個神醫……」
他講的故事怎麼聽怎麼像吹牛,說這個神醫曾經救治過一個癱瘓在床十年的病患,妙手回春,成功讓這個病患重新站了起來,現在雖然做不到健步如飛,但也能獨自從廚房走到臥室了。
如果蘇朗從沒有遇到過夢想遊樂園系統,這種話他是斷然不信的,可現在,什麼稀奇古怪的奇遇奇人、靈丹秘籍,他都能接受了。面對能夠治好雙腿的可能,蘇朗自然有些急切地問起來:「他在哪家醫院?怎麼掛上他的號?」
朱海峰倒是犯了難:「聽說這神醫不是傳統意義上那種在醫院裡坐班的醫生,有點像古時候雲遊四海,看心情給人看病的大夫……我明天跟那個客戶再問問,到時候再告訴你。」
婚宴大廳此時差不多坐滿了,婚禮開始,朱海峰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南海牛人的婚禮致辭很讓人感動。他花了半個小時回憶了自己童年時期痛失父母,由外婆艱難撫養長大的歷程,襯托出他在多舛的命途中,能夠遇到梅月清這樣一直相互扶持的伴侶是多麼幸運。
一番話說完,包括蘇朗和竇萬在內的不少客人都開始抹眼淚了。
隨後,便是婚禮的正常流程、新人感謝現場的親朋好友,宣佈開席。
蘇朗這晚上喝得有些醉。一方面,這對新人和外婆的故事不管第幾遍聽都令人感動得想要多喝一杯;另一方面,「神醫」、「自用版心想事成」這些事物彷彿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讓早就對恢復行走能力不抱希望的蘇朗重新燃起了希望,忍不住多喝兩口。
坐在竇萬叫的車回到保安室後,蘇朗酒差不多醒了。許正松也剛剛回來,正拿鑰匙開門。
三人分別洗漱過後,躺在了床上。
今天的臥談會,率先開口的是許正松:「我今天和發小聚會的時候,遇見了以前的一個師兄。」
「你們武館桃李滿天下,遇到師兄還不正常?」竇萬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麼,莫非這個師兄和咱們松哥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許正松已經學會了無視竇萬的這種玩笑話:「這個師兄當年也是同屆最優秀的弟子之一,不過現在他放棄了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