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是從長州藩流出來的一份‘揭帖’,現在,大約已經傳遍了整個日本。請貝子爺過目。”然後站起身來,雙手遞上。
所謂“兩本”,就是“兩張”,長長的一張紙,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折成一疊。
關卓凡接過來,略略一眼掃去,臉上已經露出笑意。
這兩張紙,都是日本特有的“和紙”,厚實細密,有著特殊的紋理和色澤。
徐四霖在旁邊介紹:“這一張叫做‘雁皮紙’,這一張叫做‘鳥子’,都是日本特產的紙張,咱們中國是沒有的。”
上面的書法是漢字,但明顯“和化”,關卓凡不曉得該怎麼形容,古拙?抑或,笨拙?再加點圓滑?總之,和中國的顏柳歐趙都頗不相同,很容易就能夠分辨出自日本人之手。
這兩份“揭帖”,洋洋數千言,內容卻是相同的。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兩邊個別字句有所出入,不過意思還是一樣的。
其中一段,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人聽起來似曾相識:
“惟欲征服清國,必先征服滿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清國。倘清國可完全被我國征服,其他如小中亞西亞及印度南洋等,異服之民族必畏我敬我而降於我,使世界知東亞為我日本國之東亞,永不敢向我侵犯。”
(今天兩更,晚上還有一更,不過時間會稍晚一點)
*(未完待續。。)
第一一八章 最可怕的敵人
不錯,這份“揭帖”,正是脫胎於後世著名的《田中奏摺》。
揭帖的“作者”嘛,自然是咱們的關貝子。
《田中奏摺》的真偽,原時空的學界,是頗有爭議的。不過,關卓凡認為這不是重點。《田中奏摺》即便是偽造的,也算為倭人代言,真正說出了島人心聲,不算冤枉他們。這份東西,不管是間諜偷回來的,還是自己發揮出來的,國民政府都打了一場少見的漂亮輿論戰,要點個贊。
《田中奏摺》洋洋灑灑兩萬餘字,關卓凡這個歷史系研究生,也只從頭到尾地看過一遍。全文重點,並非流傳最廣的那段,“惟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滿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云云。而是很認真地討論:大日本帝國拿下滿洲之後,應該如何在那裡進行鐵路和金融的建設?
本時空,拿這份東西來栽長州藩的贓,得先對其做適當刪改。比如,這個時代的日本,很少用“支那”稱呼中國,此時的“支那”也沒有貶義,中國國內對這個稱呼還沒有任何敏感度,因此統統改為“清國”。
對本時空來說,太過超前、太過違和的內容刪去,但主體思路保留。全文骨架如下:某長州藩士,幻想打敗幕府、統一日本之後,遂行對外擴張,佔領朝鮮,侵入滿洲。然後,想一想日本應該如何在滿洲進行鐵路和金融的建設呢?
在行文之中,帶出“長州系”治下的日本,“北上南下”的“大戰略”。
這麼安排。顯得更加煞有介事。不論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都絕對想不到:這居然是一份“偽造”的檔案。
事實上。這份揭帖已經在日本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因為揭帖最早從長州藩流出,關卓凡又在文中加入了“天既降大任於我長州,我等周長志士,必當仁不讓,務自我砥礪,胼手胝足,克成王政”等語,全日本的人都認為。此文為長州藩士所做無疑。
長州藩含長門、周防兩個“令制國”,因此長州藩士自稱“周長志士”。
這支如緣巨筆嘛,想來不是高杉晉作,就是桂小五郎。或者,兩位合作的也不一定?
當然,桂君現身陷於薩摩國賊,不過,也許這是他對島津老賊遂行“天誅”之前寫的呢?
最懵懂的那位是高杉晉作本人,雖然看得心潮澎湃,可是。這真不是俺寫的呀!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