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大圈子到敵軍側後翼固然是叫“迂迴”切斷敵軍的後勤補給、戰壕前伸、散兵戰術、夜襲,也算某種意義上的“迂迴”出發點都是最大限度避開敵軍的密集火力、最大限度減少己方的傷亡,盡最大可能在敵軍最薄弱的部位上插刀子。
而同時代的基本的作戰思想,還是“看誰的火力更強,看誰更能抗”。
對敵軍玩“迂迴”自然也得防著敵軍對你“迂迴”。
軒軍佈陣,是“立體”的,而不是“線性”的。左右側後翼永遠佈置防守部隊。在全軍進行移動的過程中也不改變這一基本格局。
這種移動,不僅僅指部隊的行軍,也包括陣地的轉移、塹壕的延伸、炮位的變化、後勤的調整,是一個“整體”的概念。
全軍各部,永遠保持一個相互呼應、隨時可以互相支援的態勢,除了騎兵,非特殊任務,儘量不遣孤軍在外。
因此,左路軍對側翼的的防護遠比右路軍嚴密,伊克桑帶的軒軍暫編第三師已經在全軍左側佈防,昆布蘭軍團一部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增援。
這是暫編第三師第一次以完整編制獨立作戰,也是黑白士兵第一次真正聯合作戰,效果如何,戰前關卓凡心裡多少是有點不踏實的,但凡事總要邁出第一步。
效果不壞。配合尚算默契,至少沒發生什麼白人士兵向黑人士兵開槍的事件。
多爾頓戰役,關卓凡特意把兩個黑人團挑出來,配給軒軍第一師一起行動,就是要給黑人團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而黑人團很好地把握了這個機會。
暫編第三師的白人團裡當然也有種族主義者,但人心都是肉長的,事實勝於雄辯,大多數白人士兵對黑人團在多爾頓戰役中的表現還是服氣的。左路軍中,關於“黑人打不了仗”甚至“黑人拿到槍就會造反”的〖言〗論一下子就幾乎聽不見了。
南軍反覆衝了幾次,衝不破暫編第三師的防線,只好退了下去,昆布蘭軍團的預備隊根本沒派上用場。
南軍休整了一陣子,重整隊形,轉到東翼北軍正面,又發起了進攻。
關卓凡想胡德此人還真是榆木疙瘩腦袋一個,側翼你都打不下來,正面你打得下來?
正面佈陣的是軒軍第二師和第一師的洋一團、克字團,還有昆布蘭軍團一部。
軒軍第一師的德字團、魁字團被派去照應負責切斷鐵路線的騎兵師。
結果沒有任何懸念,南軍最終敗回亞特蘭大,北軍陣前又是一地的南軍屍體。
而且,南軍亞特蘭大東翼的這次失敗,使他們無力為向東的鐵路線提供更多的防護,軒軍騎兵師成功切斷了亞特蘭大東至奧古斯塔的鐵路線。
在鐵路線和亞特蘭大之間結陣的德字團、魁字團沒打什麼像樣的仗。
因此,軒軍騎兵師異常從容,對鐵路的破壞就異常徹底。
鐵軌是非常沉重和堅硬的物件,帶是帶不走的,也很難予以實質性的損壞,因此當時軍隊作戰,所謂切斷鐵路線,就是把鐵軌、枕木拆下來往邊上一扔了事,特別是敵軍援兵隨時會到、時間倉促的情況下。
但這麼做留下一個很大的弊端,敵軍工兵修復被截斷的鐵路的時候,用回這些鐵軌、枕木就行,大大減輕了修復的難度,增加了修復效率。
軒軍騎兵在謝爾曼部的工兵的指導下,將拆下來的枕木和鐵軌綁在一起,點火焚燒,枕木固然化為灰燼,鐵軌也被燒得通紅,變軟了的鐵軌被輕易扭成各種麻huā,有計程車兵別出心裁,將麵條一般的鐵軌纏到樹上或電線杆上,冷卻之後,別說恢復原形,就算拆下來都不容易。
南方工業能力有限,倉促之間生產不出足夠數量的鐵軌,這就保證了短時間內,南軍無法修通斷線,從而真正完成對相關鐵路線的“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