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音方落,只見蕭天仇突然出現在了三丈開外。緊接著又見他腳下輕點,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丈高的點將臺頂端。
段崇義像一頭孤狼在山路間如風一般奔跑。
他的手中緊握著淵虹劍,只要有人敢上前阻攔,揮手便是一劍,一劍血飛揚。
已經有很長一段路沒有阻攔的人了。
突然之間,他看到了他,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他。因為他是背向著這邊。
一身白衣,如雪。一杆銀槍。如龍。
他就這樣站著,在微風夕陽之下背向著段崇義。
“你來了。”
是他先開的口。
“是!”
段崇義想表現得絕情一點,所以他又說道:“這是你給我的玉佩,現在還給你了。從今往後,你我是敵非友!”
趙進轉了過來,他的臉上滿是風霜,似乎是在心裡做著難為的煎熬。
“給你的就是你的。”
突然,段崇義將那塊玉扔到半空,隨後他又舉起了淵虹劍。
“叮……”
玉似心而碎,散成無數星。
破碎的玉石零落滿地,兩人的心也碎成了無數的小塊。
“你我之情,今日便如此玉,碎不可再續!戰吧!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段崇義說得無情,他表現得很成功。
趙進的眼中好像有淚,但是沒有讓它流出。
“你走吧!”
“為什麼?”
“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等你練好武功之後再來找我吧。”
段崇義怔了怔,然後果斷的選擇了離開。
“等等!”剛走得幾步,趙進便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
段崇義非常警惕,手中的淵虹劍一刻都未曾放鬆。
“借淵虹劍一用!”
段崇義非常的遲疑,但是還是遞了過去。
淵虹劍觸手冰涼,手剛握到劍柄,人就會感到十分的清明。
“好劍!”
話音方落,只見劍隨風起。
淵虹劍直直的劃過了趙進的左臂,劍停血湧,泉眼一般噴湧的鮮血不一會兒便將他的半邊身子染得通紅。鮮血殷紅,連淵虹劍上也是一片猩紅。
“淵虹劍,誅邪不沾汙,難道我還是一個好人嗎?”
趙進將劍遞了過來,段崇義深知他是為了回去好交差。
“義弟,好好活著,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這句話趙進並沒有說出來,他只是緊緊的咬著牙。
微風夕陽之下,一襲潦倒頹廢的身影急急而馳,那是一種多麼的頑抗與堅強。
段崇義並沒有回劍城,他跑的是另一個方向。是東是南還是北,反正是分不清的。
他奮力的奔跑著,全力以赴的想要忘記腦中的一切。然而他並沒有忘記,反而越記越深。
道旁的花草樹木急速的向後飛馳,有山無水,鳥語嘈雜。
奔跑,奔跑……突然,他停了下來,因為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道深不可測的懸崖。
懸崖雲層密佈,丈許之外寸草不生。
就好像是是一張惡魔的大嘴,通往無盡深淵的入口。所有的一切都會被之吸下去。
段崇義站在懸崖邊上,這道懸崖比起祁連山上的那道醜陋了許多。那裡是猛烈的罡風,而這裡則是猛烈的“吸風”。
“哈哈。”
想到“吸風”一詞,段崇義不禁發笑。然而剛笑得兩聲,眼中卻流出了淚水。
“倘若大伯還在的話……”
段崇義“撲通”一聲,無力的跪了下來,他舉著頭顱望著高高的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