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中因為沒有晝夜的分別,沒有人能夠準確計算出時間的流逝,深淵的居民大多都是魂體或妖物,對時間也就更沒有什麼概念了。
距離李唯一進入荒塔,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荒塔的大門前,一個靚麗的身影坐在一張小凳上,在她的面前擺放著一個比較簡陋的小方桌,她的對面坐著一個腰背挺直的男人,男人的臉上戴著一副白狐的面具。
“威叔,你讓我還一步,就一步。”
女子穿著青色的長裙,一臉無辜的看著戴著白狐面具的男子,看不清男子的樣貌,但是看到女子耍賴般的舉動,男子只是搖了搖頭,將一枚棋子重新放回了棋盤上,又把自己的棋子擺放到了之前的位置。
原來兩人之間的方桌上正擺放著一副象棋棋盤,剛剛男子的炮將女子的車吃掉了,這才讓女子使出了耍賴的本領。
“還是威叔最好了。”
女子開心的說著,將自己的車重新放在了另一個地方,眼睛卻瞥向了荒塔大門的方向,臉上的喜悅神色也收斂了幾分。
“小姐,咱們還下嗎?”
“啊?下。嗯,我看看,我該走下哪步好呢。誒!不對,威叔,你,你不是把我給將死了嘛!”
“哈哈,是啊,小姐,這已經是你敗給我的第五千六百八十一局了。”男子不禁笑道。
被男子取笑,女子卻沒有一絲惱怒,而是滿臉擔憂,擔憂的神色並沒有持續太久,燦爛的笑容重新爬上了她絕美的臉頰。
“威叔,今天就這樣吧,不玩了,走,咱們回去吧。”
說完便開始收拾眼前的棋盤,她仔細的將棋盤上的棋子放回了原位,站起身後優雅的將弄得有些褶皺的衣裙整理平順,轉頭就要離開這個已經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平臺。
“胡姑娘今天這麼早就要回去了嗎?”
就在女子與面具男子就要離開荒塔前的平臺時,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走上了平臺,她衝著紅裙女子打了個招呼。
胡媚淺淺一笑,“依依姐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那從臺階上來的人就是這荒塔城的主人閻王黃依依,此時的黃依依穿著一身休閒的練功服,烏黑的長髮隨意的編成了一個辮子,垂在一側的肩膀上。
如果李唯一在這裡的話,就會發現胡媚的變化,那個曾經一舉一動都帶著無限媚態的嫵媚狐妖,現在的舉止中那媚態已經收斂了許多,更多的是甜美和可愛,甚至連發型都是隨意的束了起來。
剛剛走上臺階的黃依依看著眼前的女子,自李唯一離開後已經過去了很久了,久到黃依依自己也記不清到底有多久了。
當然,這些時間還不足以在這幾位的生命中留下什麼痕跡罷了。
“胡姑娘,你今天是不是又輸給了雪威。”
“依依姐就不要取笑我了,威叔的棋力我是比不過的。”說著話,胡媚的臉上自然的生出來一抹紅暈,那媚從內生的狀態讓黃依依不禁感嘆。
這小妮子,已經將媚練到了如此境界,這世間還有哪個男子能抵擋得了她的媚態。
黃依依不禁將視線望向了荒塔。
也許只有他能讓這小妮子收斂所有了吧。
胡媚向著黃依依微微行禮,然後走向了樓梯的方向,今天已經在此停留很久了,或許今天他不會出來了,還是回去吧。
雪威跟在胡媚的身後,不緊不慢的走著,在路過黃依依身側時,只是點頭行禮。
就在胡媚剛剛邁下第一階臺階時,地面突然傳來了震動,已為妖將的雪威立刻趕到了胡媚身後,幫助她穩住了身形。
這震動來的突然,讓胡媚有些應對不及。黃依依也警惕地巡視著四周,她在這荒塔千餘年,從沒感受過這深淵居然會有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