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重重絳紫的絨幔,雖成色已暗淡,倒還顯出獨特的雍容。
那,李賢去後面幹什麼呢?
錦繡早就將沉香殿轉了一個遍。正殿往後,一切敞於人前之處,皆草木凋零,最新鮮有生命感的,大概就是鳥糞。
李大懶人當然不可能半夜偷偷摸摸去後頭清理鳥糞。
“李公公,昨晚上又沒睡好?”錦繡故作關心。
“還成。我天天這樣,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昨兒外頭一直有怪聲,嚇死我了。”
李賢正坐在遊廊長凳上掏鞋窩。以往他從不坐這兒,現在錦繡打掃得乾淨,李賢幾乎覺得隨地兒都能坐。
一掏,掏出來一個小石。
“奶奶的,一個小石,愣是硌了老一整天,怎麼昨天就沒倒得出來?”
自言自語地罵完,又朝錦繡翻了個白眼:“小屁孩做噩夢了吧。哪來的怪聲,我怎麼沒聽到?”
錦繡煞有介事,在李賢身邊坐下,到底嫌他髒,還是坐得有一段距離:“李公公,你真的沒聽到,可響了,跟外邊有老虎吃人似的。”
李賢其實還是參與了聚賭,怕讓錦繡看出來,皺眉說:“可能我睡得沉了吧。哪來的老虎,宮裡最多有幾隻貓。”
錦繡假裝不好意思道:“我也知道肯定不是老虎嘛,不過,聽著嚇人,我亂想的。還打算出去看看,終究是沒敢。”她訕笑。
聞言,李賢倒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沒出來就對了。早告訴你沉香殿鬧鬼。小鬼最喜歡你這樣細皮嫩肉的。以後乖乖睡覺,別說什麼老虎吃人,就是人吃老虎,你也別出來看。好奇的人一定死的快!”
錦繡暗想,你倒也不知不覺說了句實話。
不過,李賢越是這麼說,錦繡就越好奇。考慮到自己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她決定改變一下“自然”。
她比以前愛喝水了,尤其是睡前,這樣,大約到後半夜,她就會被尿意催醒。
不知是不是李賢有了警覺,接連幾日,都無功而返。
可錦繡沒有氣餒。她觀察著李賢的動向,發現這一日,那個王大哥又來找他。
王大哥幾乎是李賢的聚賭帶頭人,是他在賭壇行進的一盞明燈。
錦繡琢磨了幾日,覺得李賢很有可能去後邊偷東西,大概是用來抵充賭資?錦繡如此想。
可後面的屋都鎖著,他怎麼進去呢?難道他有鑰匙,故意不告訴自己?
錦繡有點興奮,如果能有辦法去到禁地,是不是有可能揭開沉香殿的秘密?
人不能有心,一有心,很多真相會撲面而來。
王大哥與宮裡其他人一樣,都不踏進沉香殿的大門,喊了一聲,便只在門外等待。
錦繡故意拎著一個提籃,好似要去別處取物件似的,跟王大哥打了個招呼就拐到了夾弄裡。
其實她根本沒走,夾弄里人跡罕至,實為偷聽偷看偷雞摸狗的選。
李賢果然出來了。
“王大哥,可別催這麼緊。我何時說話不算數了?”李賢明顯是抱怨又不敢翻臉的語氣。
“你可別怪我盯著你。我替你作了保,你還不上,我也受連累。”
“那你也不能把價壓這麼低!李賢低聲吼道,上回那足金腚兒,怎麼也能兌個二十兩銀,可你只兌了十兩!”
王大哥有些不高興了:“要嫌低,往後你自己想法去。要是讓人知道這是沉香殿出來的,五兩都不見得有人要。真是好心偏作驢肝肺,替你擔著這些事,還擔出禍害來了。”
一見對方沉了臉,李賢又嬉皮笑臉做起小人來:“我也知道辛苦您,回頭一定想法給大哥補上。”
王大哥冷哼一聲:“今晚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