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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正文趕到醫院時,孩子已經不哭了。孩子躺在病床上,他已經睡了。孩子的腳上扎著一根針,在輸著液,他的頭上敷著冰毛巾,孩子的嘴唇乾乾的,還起了泡,他的眼泡也腫腫的,顯然是哭得太多了。
孩子的可憐樣讓他的母親坐在他的床邊不停地抹眼淚,宋雅文也站在一旁,焦慮和愧疾的樣子。
宋正文的出現,讓王芹和宋雅文都顯得不安起來。
宋正文看了一會病床上可憐楚楚的兒子,他的目光焦灼而又迷離,就那樣,宋正文怔怔地看了兒子一會,然後把頭轉向妻子的那一邊,冷冷地問,孩子怎麼了?
王芹又抹了一把眼淚說,今天我去看了一會我爸,雅文打電話來說孩子有事,我就趕回了家,發現孩子發燒了,就送來醫院了,醫生說,是急性肺炎。
宋正文的表情十分的奇怪,他的眼皮不停地抖動著。
宋雅文見他的眼皮不停地抖動,心裡在打著鼓,她知道哥哥宋正文眼皮抖動時意味著什麼,那是一種訊號,只有她才知道的訊號,或許連她的父母親也不知道宋正文的這個訊號。
宋雅文的雙腿有些顫抖,病房裡的空氣一下子沉悶起來。
宋正文喃喃地說,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
宋雅文突然說,哥,這都怪我,怪我在家沒帶好寶寶。
宋正文看了看宋雅文,突然笑了一下,他笑完後臉上馬上變成了原來的樣子,是一塊冰,讓人覺得寒冷的冰。
宋雅文害怕極了,她不知道哥哥宋正文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
王芹也奇怪地看著宋正文,宋正文的這種古怪神情在她眼中也是不多見的。
宋正文過了老大一會才說,沒事的,寶寶會沒事的,小孩的抵抗力弱,得肺炎也是正常的,你們都不要責怪自己,你們帶孩子也沒有經驗。
他的話一出口,王芹鬆了一口氣,但她的淚水還在往外湧,她是在心疼自己的兒子。
宋雅文聽完宋正文的話,她心中的那種擔心並沒有解除,從某種意義上說,她比王芹更瞭解宋正文,儘管宋正文許多東西對她還是不解的謎。宋雅文又想到了那隻神秘的趴在寶寶身上的貓,她不敢和哥嫂說起那白貓的事,要是說了,王芹一定會恨她的,王芹會認為是那隻貓把病毒帶給了寶寶,王芹會怪她不負責任,沒有看好寶寶。
宋雅文迷惑的是,那隻白貓從何而來,又到哪裡去了呢?它會不會在小寶寶身上重現呢?
想到這裡,她又看了一眼沉睡的小寶寶,他身上什麼也沒有。
這時,窗外的天已經暗下來了,宋雅文看了看窗外,窗外的香樟樹的葉子動也不動,一絲風都沒有。
宋正文見妹妹宋雅文還是愁眉不展,他就對她說,雅文,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和你嫂子呢,不要那麼多人在這裡。
宋雅文站在那裡沒有動,她好像想說什麼。
宋雅文還沒有開口,王芹就說話了,雅文,你回去吧,這一天也夠折騰你的了。
宋雅文說,我看還是讓哥回去休息吧,他也辛苦,明天又還得上班。嫂子,我和你留在這裡陪護寶寶好了。
宋正文看了看孩子,他沒有表態。
王芹想了想說,正文,我看雅文說的也沒錯,你回去吧。
宋正文悶聲悶氣地說了聲,還早著呢,先呆會再說吧,雅文,你出去買三份快餐回來吧,你們也該餓了。
宋雅文說,好吧,那我去了。
宋雅文低著頭出了病房。
宋雅文發現走廊上有一個人在朝一個病房裡鬼鬼祟祟地張望,她一下子想到了嫂子分娩前的那個晚上嬰兒的失蹤,她馬上警惕起來。這個人她好像在哪裡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