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馬很迷惘,我怎麼會偷你的東西你,我從來沒有偷過別人的東西!
宋正文冷笑了一聲,像你這樣的社會渣滓還不偷東西!把你的袋子開啟!
矮馬委屈地說,我沒有偷你的東西,開啟就開啟!
矮馬開啟了編織袋,呆了,裡面有一件還沒有拆封的白襯衣。
宋正文拿起了那件白襯衣,冷笑著說,這是什麼?你說,這是什麼?
矮馬無語了。
宋正文就拉著矮馬去了派出所。在派出所裡,宋正文對警察說,他在商場裡買了襯衣,進了一下公共廁所,他把包放在公共廁所洗手的地方,他一完事就發現包裡的新襯衣沒有了,在他上廁所的過程中,就矮馬進來過。
矮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心裡只是恨死了宋正文。警察問他什麼,他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警察就以為他預設了這個偷盜行為,把他關了起來。關了兩天,他就被放出來了,他離開派出所拘留室時,他終於說了一句話,我沒有偷東西!
警察就朝他怪怪地笑,快走吧,以後老實點。
從他關進去的那天起,他就沒有在夜晚跟蹤唐娜了。現在,他發現了宋正文針尖般向他刺來的目光,會不會有發生莫名其妙的事情呢,他心裡有點冷,到現在,他不明白宋正文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矮馬心裡又一次惡狠狠地罵了宋正文一聲。
多年來,是什麼在控制著矮馬的心靈?矮馬不知道。矮馬迷惘地想,有誰見過我驚恐的目光?有誰見過無助的我在風中顫抖?矮馬覺得我的頭腦在發熱,他滿頭的汗水。
那個裸嬰身體是紫黑色的(4)
10
宋正文打了個計程車,他對司機說,去母愛醫院。他坐在計程車上心神不寧。他知道自己心神不寧的原因,昨夜,他也聽見了嬰兒的叫聲,他是在那個噩夢醒來後聽到那嬰兒的哭聲的,嬰兒的哭聲死死地抓住他的心臟,讓他透不過氣來。嬰兒的哭聲和夢境裡的情景讓他無法入睡,當時,他打了個電話問守護在母愛醫院快要生產的妻子身旁的妹妹,問她妻子怎麼樣了。
妹妹的回答讓他心裡稍微安穩了些。妹妹說,一切都很好,你就放心吧。待業在家的妹妹宋雅文的確幫了他很大的忙,這段時間彷彿就成了他家的保姆了。可今天一上班,妹妹就打電話來,說老婆要生了。他心裡說不清為什麼那麼忐忑不安,他懷著異樣的心情趕往醫院。
在趕往醫院的途中,他心中又響起了嬰兒的哭聲,昨夜那個噩夢放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裡重現:那是個女人,身體模糊的女人,他只能看清她的長髮,紛亂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她來到了他的面前,對躺在床上的他說,宋正文,我給你送孩子來了——她的聲音縹縹緲緲,像一縷青霧那樣捉摸不定。他從床上驚坐起來,他聽到了嬰兒的哭聲。那女人突然笑了,女人的笑聲和嬰兒的哭聲混雜在一起。他大聲說,我不要,不要,你走開?女人的笑聲和嬰兒的哭聲突然止息了,那女人倏的消失了,房間裡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很靜,出奇的靜。他側了一下身,突然看到就在他的旁邊放著一個裸嬰,那個裸嬰身體是紫黑色的,那個裸嬰緊閉著雙眼,但眼角有淚,黑色的淚……這是一個渾身冰涼的死嬰。
他大叫一聲,從夢中醒來。可他從夢中醒來後,發現窗外真切地傳來了嬰兒的哭聲……宋正文心揪緊著,他不知道此時的妻子正在經歷一場什麼災難,他自己又會經歷一場什麼樣的災難,多年來總是有一種若隱若現的災難在跟蹤著他,讓他活在恐懼中。
到了醫院,他匆匆地來到了產房的外面。
妹妹宋雅文坐在產房外的塑膠椅子上,她見宋正文來了,趕忙站了起來,哥,你來了。
宋正文趕緊問,你嫂子沒什麼事吧?
宋雅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