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陀新任宮中衛士總管,頭一天便鬧出大事,非常惱怒。於是一早召集衛士,準備洗刷舊人,清除積弊。剛剛巡到花園,忽見幾條人影,向西北角疾掠飛去,前頭的人竟然是呂四娘。哈布陀大怒,心道:“這賤婢好大膽,居然敢在宮中過夜,把手一揚,兩個圓球,破空擲出,呂四娘笑道:“血滴子能奈我何!”身形飛起,霜華劍向上一挑,寒光閃處,一劍將當頭的血滴子劈開,裡面的十二把快刀,四面激射,宛如灑下了滿天刀雨,侯三變學她樣子,呼的一拐,也將一個血滴子掃去,落到衛士叢中,衛士紛紛躲避,哈布陀叫道:“快追!”呂四娘等人已越過幾座假山,逃到了順貞門了。
侯三變鬆了口氣,猛然間只聽得號角大鳴,左有董巨川,右有天葉散人,率領衛士,如飛撲來,呂四娘叫聲:“苦也!”侯三變道:“跟我來。”順貞門外便是景山,守門的人有一半是宮中的老衛士,侯三變跑上前去,喝道:“刺客逃出去了,你們見也不見?”守門的衛士道:“沒有呀!”侯三變道:“快開門,待我去追!”隨允禎來的新衛土見他們一行四人,有和尚又有少女,十分疑惑,喝道:“你們是些什麼人?”候三變道:“御前侍衛!”在守門的衛士中,冷禪也有熟人,打了一個眼色,混亂中鐵門倏的開啟,侯三變等四人如飛逃出。到董巨川追到之時,鐵門又已關上。守門的老衛士查他身份,到查得明白之時,呂四娘等蹤跡也不見了。哈布陀空自發怒,卻也怪不得那班守門的老衛士。因為候三變確是以前在宮中得勢的御前侍衛,誰也料不到老皇帝一死,他便立的叛變。
且說呂四娘等人得侯三變之助,逃出禁宮大內,唐曉瀾道:“呂姐姐,我的劍給了因那廝搜去了。”呂四娘道:“以後再找他算帳吧。咱們先回去和七哥商量。”侯三變也道:“經此一戰,以前那班老衛土想必都會被責罪了。宮中人事調動,防備必極嚴密,咱們是不能再去冒險了。”
四人回到西山僧舍,白泰官出來開門,笑道:“怎麼你們現在才回來,七哥幾乎要和關東四俠入宮去找你們呢。”冷禪喜道:“關東四俠來了?”飛奔入內,只聽得玄風高聲叫道:“祝大哥,我們找你晦氣來了!”冷禪笑道:“我已披上袈裟,你還要找我晦氣!”
呂四娘和唐曉瀾等依次和關東四俠見過,朗月禪師道:“我們四兄弟這次折得好慘,折在一個女孩子和一個江湖郎中手裡。”冷禪驚道:“怎麼?你們和誰動手來了?”四俠中的陳元霸捲起衣袖,臂上露出一道刀痕,道:“你瞧那小丫頭多毒,若非玄風大哥懂得醫藥,我這條胳膊算是賣給她了!”
柳先開道:“我們這次來京,在經過河南榮陽之時,玄風大哥有事,叫我們三人先走一程,我們方到虎牢關,就碰到那個小丫頭和一個少年同在一道。”唐曉瀾道:“哪個小丫頭呀?”陳元霸恨恨說道:“就是允禎收養的那個小丫頭呀,我們以前大鬧四皇府之時,和她對過“盤子”(見過面)。這次在路上碰見,我見她生得可愛,走上去問她,那料她一抖手便是三柄飛刀,距離太近,逃避不及,我仗著一身橫練功夫,伸臂擋它。不料這女孩子武功居然頗有根底,其中一柄飛刀,竟將我的手臂劃穿了一道口子,皮肉登時瘀黑,原來她使用的竟然是餵過毒藥的飛刀!”唐曉瀾叫道:“晤,那一定是馮琳無疑了!”呂四娘卻道:“和他一道的那個少年是不是長身玉立,手使寶劍,劍法十分怪異的人?”柳先開道:“正是。”呂四娘道:“那麼這女孩子不是馮琳,而是天山易老前輩的關門徒弟了。”唐曉瀾道:“馮瑛出手不會這樣歹毒,而且她也不會用喂毒飛刀。我在天山時,常常見她,這個孩子純良得很。”呂四娘大為疑惑,問道:“聽說你這兩個侄女乃是孿生姐妹,那麼一定相似得很了。”唐曉瀾道:“連我也分辨不出來。”呂四娘道:“是了,一定是李治把妹妹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