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少拿引薦了一個相府千金而在自己面前耍威風。什麼玩意!本事沒多少,單會拉幫結黨,徐州那個花匠不是朱文的人,他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招,硬是把人拉到自己麾下,順帶把十八學士的功勞也給搶過來了。蔡嘉盛年輕氣盛,想真真正正靠自己打拼,對此如何服氣?不服氣自然就言辭刻薄。
“既然二掌櫃愛才,我也不多嘴了。”蔡嘉盛冷笑,帶著人又浩浩蕩蕩離去,“只是二掌櫃要好好思量,這眼前一劫如何化解了。”
杜婉強遏制住憤怒,看向朱文:“朱掌櫃……”
“你先回去吧。”朱文臉上毫無之前的熱情,反而陰沉沉的,手一揮,“滴水蓮留下,我再找找別人,或許還能挽救。”
“朱掌櫃,我能……”
朱文轉身就走,杜婉想要跟上,卻個夥計攔住:“杜姑娘,清吧。”
杜婉勉強露出個笑容來,挑了簾子出去,因為走得太急,撞上了一個人。
“哎呦!”
“怎麼走路的?橫衝直撞!”對方的隨從連忙扶著他主子左看右看,“少爺你沒事吧?”
杜婉看了一眼,高高大大濃眉俊眼的一個青年,倒是好嬌氣。
若是平時她無論遇到誰都能好聲好氣,可如今心裡正煩亂憤怒,哪裡還有好臉色。
晨雪察言觀色,衝上去嬌斥道:“明明是你們撞過來,還惡人先告狀!好沒教養!”
杜婉低斥道:“閉嘴!”
快步走了出去。
那青年人轉頭看去,搖頭道:“好粗魯的姑娘。”出門在外不戴幕籬,撞到人也不道歉。京都的姑娘什麼時候成這樣了?
“少爺?”
青年收回目光,嘆口氣:“不知道小柔在哪裡。”
他拼死拼活幾度生死,終於得到王爺的重用,能夠回到盛京做事,路上跑死了好幾匹馬,只為早幾日到,能早日找到妹妹,這才知道妹妹幾年來遭受的屈辱,甚至還淪落到了樓子裡。
這也罷了,去年末有人贖走了她,這就毫無音訊了。
不過再過幾日,等他完全接手了京都這片的線,就能查出來了。
青年憤怒而慚愧,但還知道自己的職責,遂裝作普通客人一樣,逛起了這個大周最強大、最複雜,也是水最深的店鋪。
……
外面發生的事杜妍一概不知,她正拿著小斧子小心翼翼地砸開了一枚菩提子,見到裡面深黑色外殼的種子,大大鬆了一口氣。
照杜婉對這手串的重視程度,她還擔心這其中的秘密已經被發現了,還好沒有。
她把其他八枚菩提子收好,單拿起那顆種子,用做女紅用的剪子,在有個小凹點的那端,一點一點地又鑽又削起來。
以前看過蓮花種植的書,裡面說蓮子的種子皮很厚,要想順利發芽,需要先人工破口。
過了一會兒,她已經把那一端鑽出了一個小孔來,沒有傷到裡面的胚,周圍的種皮也削得薄了些。
接著就是浸種催芽了,要先泡得它發芽,才能移到土裡種起來。
她已經從小書房弄了個小巧玲瓏的青花纏枝筆洗,洗得乾乾淨淨,加入適量水,考慮到此時天氣還很冷,正常水溫太低,她把筆洗放在炭盆邊微微加熱,等水溫到二十到三十度了,才將處理過的種子放進去。
筆洗外面包著一圈棉布,放在離炭盆不遠不近又比較隱蔽的地方,保持著水度。
好了,以後只要每日換水兩次,正常來說七日之內就會發芽。
“搞定!”杜妍直起身,揉了揉後腰,發出長長一聲喟嘆。
現在只等這顆古蓮種子是快快發芽,還是就此沉寂爛去了。
雖然後者可能性極大。
她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