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交給她。
第一堂課是圖清上的,她必須講清楚,今後她們從事的,是救死扶傷的神聖事業。這些孩子,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話非常熟悉,圖清那麼一說,她們馬上都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惴惴不安了。
圖清先讓小雅和小詩輪換著,教她們認識一些常用字。
轉眼過了年,圖運在後海那裡買了一塊地,準備建產科醫院,圖清則開始給她的準護士們講基本的護理知識了,圖清這方面知識,也是少的可憐,她也知道自己教不了多久,這是她為何要小雅幫她的原因,小雅的聰明她是知道的,如果小雅進入這個領域,好好摸索,應該能獲得比較高的成就,她身邊,有文化的年輕女子太少了,小詩,還是跟了大少奶奶才開始識字的,閱讀能力都有限,寫個總結什麼的,就很難了。
小雅和小詩,也一起學習,圖清不在的時候,她倆就當老師教她們認字,從一開始,小雅和小詩,就奠定了當這些人領導的基礎。
劉梁氏和那四個中年人,圖清也儘量讓她們來聽課。
劉梁氏嘴皮子挺厲害,圖清教她怎樣講課,也讓她給大家講怎樣護理,每堂課的內容,圖清先讓她講給自己聽,看沒有錯誤,再讓她講給準護士們。劉梁氏不會寫字,圖清教她怎樣畫圖,她經常一邊畫圖一邊講課,課堂效果居然挺好,一段時間下來,她照著圖清的解剖圖,把人體的構造大概都給大家說過了,而她自己,提高最快,講課是對自身知識的一個梳理和總結的過程。圖清很遺憾她不識字,否則她講的內容,可以做個簡單教材用了。
圖清的遺憾沒多久,一個意外發現讓她心裡頗為安慰。小雅的課堂筆記,記錄的非常詳盡,甚至劉梁氏有時講的有點亂,小雅都在下課仔細詢問後做了整理。
那筆記是用鉛筆寫的,圖清讓小雅再用毛筆謄寫一份,小雅儘管不知她為何要這樣,還是照做了。圖清請圖運找人照著小雅的筆記刻板印刷了幾百份。
怎樣讓小雅甘願做一個助產師,圖清很頭疼,她不像其他人,乖乖輪流著給劉梁氏當助手,小詩甚至只要有機會都會上去,小雅卻是能避就避,甚至在輪到她時讓小詩替代。
圖清還沒有想到招兒,一件意外,讓小雅一頭扎進了婦產醫學這個領域。
那天,衛國公過五十大壽,圖運不想讓圖清做那些下人的活計,就把她和小雅派到莊園去了,劉梁氏聽說莊園有“鬼推磨”,一心想去看熱鬧,圖運也答應了。她們的馬車,走到半路讓人攔住了。有個孕婦一天一晚,都沒把孩子生出來,有人推薦了劉梁氏,來人找到衛國公府,下人指路,他們追過來。
劉梁氏一個人是不行的,沒辦法,小雅只好跟過去,圖清還是男扮呀,是不可以進產房的。
產房壓抑的氣氛讓小雅恨不能立刻衝出來,她還是沒結婚的大姑娘,但責任感讓她硬忍住了,任性有可能斷送產婦的命的,她不能影響劉梁氏的工作。
看到孕婦難耐的痛苦,劉梁氏緊張地滿臉汗水,小雅站在劉梁氏一側用帕子幫她擦汗。
冬天,房間門窗緊閉,房內空氣汙濁,她們悶得一身大汗,孩子一身血汙地出生了,臉憋地青紫,雙眼緊閉沒有呼吸,劉梁氏手忙腳亂地把孩子嘴裡卡的東西掏出來,到提著孩子的腳,在腳心猛拍,嘹亮的哭聲哭軟了小雅的心,她理解圖清為何說這是救死扶傷的神聖事業了。
劉梁氏仔細檢查產婦沒有出血,隨用酒精給臍帶處消了毒,飛快的把孩子洗過包好,放到疲憊之極的產婦身邊,帶著小詩出來了,主家馬上有女人進去,照料產婦。
劉梁氏極盡誇張的訴說接生的危險,主人大方的賞賜讓她眉開眼笑。
她們當時坐的帶棚馬車,就等在外面,主人還細心地放了袋草料,客氣地送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