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說一句話,也不可能!
本來她知道陳玉豪出事後就不想把鑑定書的事再鬧出來,陳玉豪已經犯了這麼大的事,法律不會放過他。
可以預見的將來,他都將為他的行為付出慘烈的代價。
陳小秋顧念了陳國棟,不想殺人誅心。
可她沒想到陳國棟一點也不顧念昔日那點父女之情。
陳國棟咄咄逼人,陳小秋才明白,哪裡有什麼昔日的父女之情。
不過是如夢幻影。
一戳就碎。
……
陳國棟踉踉蹌蹌回到醫院,蒲么美已經清醒了。
陳玉然坐在病床邊用熱水替她擦手擦臉,小心翼翼的伺候蒲么美。無論如何,玉然心裡都愛蒲么美,就像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冒著大雨去蒲家村找媽媽。
蒲么美摟著她,喊她玉然,媽媽在。
陳玉然對蒲么美的那一點恨,早就因為蒲么美病倒而煙消雲散。
現在她傾盡全力,只希望能幫弟弟玉豪,能讓媽媽好起來。
她對蒲么美說:“媽,我已經在找錢給醫院全力救治張菲菲了。”
陳玉然流著淚:“只要張菲菲家屬鬆口,我就拿錢賠償,讓張菲菲家屬給玉豪寫諒解書。”
“你不要再急了,你的心臟病真的不能再急了。”
陳國棟臉色煞白,坐在病床上看著蒲么美。
蒲么美一看他的樣子,跟看死人一樣,氣又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平靜下去的呼吸變得急促。
蒲么美說:“廢物!死人嗎?”
“我還沒死,你先要死了嗎?”
蒲么美大喊:“玉然,你看看他這樣,兒子在牢裡,女兒拼命奔走,他呢?他就是這樣要死不活的看著我!”
“你明天就去給他買口棺材,我要是他這麼無能,我早就死了!”
蒲么美說著最毒最狠的話,陳國棟麻木的聽著。
陳玉然攔著蒲么美,心力交瘁。
“好了,媽!”
“醫生才說你不要情緒激動。”
陳玉然帶著陳國棟出病房,走廊盡頭。
陳玉然問陳國棟:“爸,怎麼樣?”
“小秋她怎麼說?”
陳國棟定定的看著陳玉然的眉眼,思緒遊離。
像他嗎?
不像他。
一點也不像他……
從小到大,菜市場裡的人都說陳玉豪和陳玉然一點也不像陳國棟。陳國棟樂呵呵的說,玉然玉豪他們都像媽。
像媽好,像媽精緻好看。
可今天……
陳國棟對著陳玉然流淚,眼淚簌簌的。
一個男人,鼻涕都出來了。
縱是陳玉然,也有些難以理解。
她在陳國棟嘴裡問不出什麼,只覺得頭大。
顧傑來電話,聲音不耐煩催促陳玉然最好趕緊回顧家。不然,以後就永遠都不要再回去。
陳國棟聽見顧傑的聲音,抬起衣袖擦乾眼淚。
陳國棟說:“玉然,你回去吧。”
“你媽這裡,有我。”
陳玉然拎著包先走,對病床上的蒲么美說:“媽,我回去一趟。”
“明天再來,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不管什麼事,命最重要。”
陳玉然走後,蒲么美閉目養神,懶得多看陳國棟一眼。
陳國棟把兜裡揉皺的鑑定書攤開,喊蒲么美:“么美。”
“我問你一句話。”
蒲么美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看見陳國棟臉上的異樣,還有手裡那張皺巴巴的紙。
陳國棟問:“陳玉豪是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