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盧塔族地。
已經與幾個月前遍佈著火焰傷痕的森林相比有了極大的變化,新綠替代了焦黃,破損的房屋也被粗劣的縫補過了。除了顯得有些空蕩蕩,彷彿大叫一聲能夠聽到叢林裡傳回來回聲外,完全看不出這片土地曾經發生過那麼殘忍的屠殺。
將河水染成猩紅色,使他們與家人天人永隔,令親族死後屍體的部件依然流落在外成為供人觀賞取樂的道具……
每當想起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看到的那一幕,羅賽拉的心 就彷彿被挖出來扔在地上任人踐踏般疼痛。
如果她來得再早一點,是不是可以救下更多的人呢?
這並不是多餘而廉價的愁緒,而是一種十分珍貴的情感。賽拉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也做得到,只可惜晚了一步。
但至少,沒有晚太多。
與手心相牽的,那隻小小的手。溫暖的、強健的脈搏,與初見時那微弱如將熄燭火一般的心跳不同,是她活著的證據。
與視線相交的,那雙明亮的眼眸。傳遞著信賴的情緒,與初見時那黑沉如失去了希望尋求同歸於盡的視線不同,是他生存下來的證據。
只要看到他們現在還精神百倍的樣子,不可思議的,被踐踏過的心臟也湧上一股水流般柔軟的情緒。
穿過一幢幢沒有人氣的房子,首先闖入視野裡的是一股向上飄去的白色炊煙。淺淺的、薄薄的一縷,從煙囪裡斷斷續續冒出來,如同一個行將就木依然執著於抽菸的老爺子吐出的煙霧。
再來是房子的整體,沒有塗漆的房身透露著木材原汁原味的感覺,圓圓的房頂彷彿蘑菇的菌蓋,位於右上側的,類似兔子耳朵一樣拉長的,正是不斷吐出煙霧的煙囪。
“酷拉皮卡,我們回來了!”
扎克對著那個棕色蘑菇一樣的原木房子喊道,耳朵靈敏的賽拉很快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隨後就是一個輕快但透露著慌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的持有者先是很快跑到門口來,在禁閉的門前猶豫了一下,又反過身跑去遠處,只聽一陣嘩啦啦啦的聲音,他把一大鍋什麼東西倒掉了,又快速跑到門口,這下終於捨得開門,走了出來。
是一位金髮的小少年,有著綠色的眼眸。單說頭髮顏色,可能他與朱萊更像兄妹。
這是羅賽拉對酷拉皮卡的第一印象。
“回、回來啦!比我想象中要快呢!我剛開始做午飯,稍、稍微等我下。”那少年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羅賽拉,撓了撓臉頰。
這下,把臉上唯一一塊白皙的地方也給抹黑了。
:()家教十代目夫人討厭af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