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罪名?要不是知道張布是從西城兵馬司過來的,而且事情也已經遮不住,剛剛那一瞬間,他連殺人滅口的心思都有了。
“要不這樣,張大哥請廝關門,隨手提了舅子急匆匆進了正屋。見婆娘滿臉詫異,他少不得板著臉斥她不得多言,把手裡人丟下了之後就迎上前去打簾子,滿臉堆笑地把張佈讓進了屋子。等到人坐下,寒暄幾句,他也不探問事情緣由,直截了當地站起身來:“張大哥,我這內弟雖然不成器,但也做不出怎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您既然來了,要問什麼話您自便,我和婆娘先到外頭避一避。等問完了該送哪送哪,我絕不含糊!”
撂下這話,易正便二話不說拖上了婆娘出了屋子。見得這一幕,張布不禁定了定神,見地上那羅二已經是駭得上下牙齒直打架,他不禁頭痛了起來。他這讀書識字都是在張家裡頭學的,武藝他有自信,可做事卻是離機敏練達還有點距離,更何況讓他問話?於是,左思右想,他就索性沉下臉。
“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你就明天上錦衣衛去說好了!”
事到如今,羅二已經是魂不附體。哪裡敢隱瞞,一五一十,就連周平安尚雍的一些陰私事都沒有漏過。張布也顧不得這些,認認真真全都記在了心裡,等回味一遍之後。他突然又問道:“我再問你,你當初在左軍都督府中,得罪了誰,這才被趕了出來?”
小的得罪了,得罪的是左軍都督府都督同知”就是武定侯。”
張布對於武官的熟悉遠過於文官,但武定侯這三個字對於他來說並不算常見,所以歪著頭琢磨了一會,這才依稀想起彷彿是郭琺。該問的都問完了,他就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羅二就出了門去。見易正正緊裹著棉袍撐著傘在雪地裡等著。他就走了上前。
“你內弟雖說沒犯大事,終究是牽連上了。這事情是錦衣衛和東廠管,我家大人也不好胡亂插手。不過,我用我家大人的名義去錦衣衛那兒打個招呼,總能讓他少吃點苦頭。若真是隻有他說的那些,而且憑著這個又能拿到其他人,那他戴罪立功,到頭來興許能逃過。”
易正本能地看了一眼西廂房。依稀能看到婆娘在棉簾子後頭躲著,心裡不禁嘆了一口氣。然而,這已經是人家能給的最大保證,他也只能僵硬著腦袋點了點頭,卻是訥訥說不出話來。
“這樣吧,你隨我一塊走一趟。也免得有什麼掛心。”
有這麼一句話,易正自是大喜,慌忙連聲謝過,等回了屋裡對婆娘吩咐了一聲,他就立刻跟著張布出了門。一路出了衚衕,他就只見風雪地裡陸陸續續有人迎了出來,頓時覺得喉嚨口乾,這才慶幸先前沒有一時糊塗做傻事。等到進了錦衣衛衙門,他就更是一個字都不會說了。一應畫押等等都是人家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最後退出來的時候方才一個激靈驚醒。
“張大哥
“你把心放回肚子裡只要你那內弟先前沒說假話,他就能戴罪立。”
話雖這麼說,張布心裡卻惦記著另外一件要緊事。因此,別了易正。他便拍馬往兵部衙門急趕。等站在衙門門外雪地裡等的時候,他不禁在心裡有些惴惴然。要不是生怕遲了來不及。怎麼也得給張越送個訊息,才網卻只有先斬後奏了。
若是恩主怪罪下來,那又如何是好?
家門變 第八百三十五章雪中送炭
從傍晚開始,天卜就下起了並不是入冬以來的匆叢糊與,但不過是一個時辰,原本星星點點的雪珠子就變成了一片片厚厚的鵝毛雪,地上很快就鋪上了厚厚一層。張越一出屋子方才現屋頂地面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而被火盆暖熱的身子被這冷風一吹。自是極其不舒服。攏了攏身上的虎皮面子姑絨裡子大氅。他連忙又戴上風帽,這才下了臺階往外走。
衙門重地,縱使是堂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