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北京來的客人,那模樣非富即貴,絕不可能是什麼夾帶私貨的軍戶。而且,這會兒人都歇息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信口開河?讓開,我要帶人搜檢撥檢!”
聽清楚這聲音,張越頓時皺緊了眉頭。支起胳膊肘才探起了身子,他就聽到外頭傳來了彭十三的大嗓門。不過是三兩句,外頭就陡然間安靜了下來,只依稀傳來了幾聲帶著低聲氣的賠罪聲,旋即就徹底沒有了聲息。雖說事情已經解決了。但他卻覺得心下納悶,重新躺下時,他又現杜綰也已經醒了。
“外頭有事?”
“放心,老彰已經解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越隨手給杜綰掖了掖被角。自己也閉上了眼睛。只是。被這麼一驚,他卻是很難入睡,腦海中一樁樁事情都浮了起來。一會兒想起了要走遍天下去採藥編書的馮遠茗,一會兒想起了在北邊音訊寥寥的萬世節,一會兒想起了這回臨行也沒能好好和杜禎說上幾句話,一會兒想起了去見楊士奇和沈家兄弟的情景,一會兒想到唐賽兒會不會不管不顧向朱高煦下狠手,,也不知道想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夜多夢,清晨醒來的時候,張越只覺得渾身上下痠痛不堪,腦袋也彷彿痛愕要裂了開來。他這些年東奔西跑,幾乎就沒有真正停歇下來的時候,偏巧卻很少生病。這時候卻知道情形必定是不對了。勉強喚了一聲,杜綰忙坐起了身子,見他面色緋紅便慌忙讓人去請大夫。忙亂了一早上,張越吃了一劑藥就再次睡下,其餘人則是聚到一塊商量了起來。
“大夫說他病得不輕。恐怕要耽擱一眸子,二妹妹和二妹夫,”
“橫豎我那匕任也不著急。不在乎遲這麼幾日,且等元節病好再走!”孫翰卻爽利地打斷了杜綰的話,又嘆道,“元節這身體一向如同鐵打似的,想不到如今這種時候卻偏生病了。只不過這一路太冷,幸好咱們走得慢,趁著這時候。大家索性一塊休整休整。此去南京沒多少路了,我讓人送個信過去。別人也就不會說什麼閒話了。”
張怡素來是丈夫說什麼就是什麼,自然不會違逆,杜綰想著兩人在也好有個照妄,聽了這話便謝了他們,等這一對走後,她又吩咐多派兩個人照應兒子。忙完了這些。她正打算再去看看張越,靈犀卻拉著彭十三進了門來。
“少奶奶,他說要向您稟報一下昨晚上的事。”
提到昨晚上的事,杜綰頓時想起了自己驚醒過來時看到張越醒得炯炯的,忙對彰十三問道:“昨晚上外頭確實吵吵嚷嚷,彷彿是有人要抄檢這客棧,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原以為這就是普通的官軍滋擾百姓,今早特意去打聽了一下,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鼻十三想到自己一大清早跑出去,打聽完訊息回來卻傳來張越病倒的訊息,只覺得很有些不可思議。此時,他頓了一頓,又尋思了一下該怎麼起話頭,這才繼續說道:“如今朝廷禁了西洋取寶船,那些下番官軍自然閒了下來。這些人從前隨同鄭公公等人三番兩次往西洋跑,見慣了大世面,怎麼過得慣清苦日子?偏生如今官府把他們這些人晾在一邊,有分派到各處的就夾帶些私貨,於是官府查禁很是嚴格,徐州這一帶每到晚上就都有查禁的。”
“下番官軍?”杜綰前時一直在英國公府幫著王夫人接待往來誥命,倒是聽說過一些,這會兒徒然想起了另一個人,忙問道,“我聽說,內官監鄭公公如今奉旨率下番官軍鎮守南京?這些人不是應該鎮守南京,怎麼會跑到了徐州來?”
“具體內情我還沒打探清楚。只不過,這當口被派幕鎮守南京,鄭公公恐怕是失勢了。”
失勢兩個字是什麼意味,杜綰自然能體會得到畢竟,在不少人眼中,張越也被歸結到了失勢這一群人當中朱高熾登基之後,閣臣之中拔擢了永樂朝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