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房裡,不像是客人,而是主人,把外套脫了,正躺在被子裡,眼睛哭得腫腫的。
“伯母,我現在該怎麼辦?”她拉著滕母的衣角哭道,一說話就流淚,俏臉埋在滕母的肩膀上,輕輕抽泣:“如果我爸媽知道了,一定會怪我的,罵我被悔婚了還纏著睿哲 ……”
滕母坐在床沿,臉上微帶愧疚,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人年輕的時候,總會走一些彎路,以為愛情就是人生。其實相敬如賓的夫妻關係,又何嘗不是一種細水長流。只要你愛睿哲,矢志不渝,遲早有一天你們之間會有感情。而恰恰,你們都是受到雙方父母祝福的新人,這樣等到以後有孩子,才會真的幸福,不會有那麼多家庭矛盾出現“其實當初,如果不是黛藺出了獄,你跟睿哲早已結婚,現在孩子都有了。哎,誰讓睿哲對黛藺有傀疚呢,以為傀疚了,就非要去娶……”
“嗯。“鄒小涵將臉埋在滕母肩窩裡,輕輕嗯了一聲,非常乖巧。
“那就不要多想了,這次是睿哲用手機約你出來的,你們都是心甘情願,沒有對不起呃……”滕母又說道,眼睛裡有對兒子的愧疚,話語裡卻透著執著:“伯母想,無論怎樣,睿哲都不會讓我這個做媽的太難過,畢竟他除了娶妻,還有父有母,有一個大家庭,有親情,同樣不可棄。以後他會明白,父母的祝福對婚姻的完滿是多麼重要。”
滕睿哲坐在新別墅的長桑旁,垂眸盯著那支被棄掉的翡翠鐲子,唇線逐漸抿成冰冷的直線。然後霍然起身,高大身軀走到門前廊下,如山凝立,鷹眸靜靜盯著院子裡的流水塗塗。
她,就這樣走了?
冷風吹拂,水仙花在盛開,一切靜靜的,死寂一般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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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他們的新房子後,黛藺才發現身上一無所有,沒有錢,沒有出國的簽證,沒有繼續撐下去的力氣,她孤零零走在街頭,看著火紅斜陽一點一點從高樓大廈的縫隙裡照射出來,把她整張臉染成鮮紅色。
日落西山了,她現在該去哪呢?
為什麼自從沒有了父親,她就不斷在流浪,要不斷拎著她的行李袋,從這一站換到那一站?而那每一站,都不曾是她的港灣。
為什麼這裡明明是她的家鄉,她卻要不停的逃離這裡,沒有容身之地?
她迎著暮色,坐在江邊的長椅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面。
江的那邊是商業休閒區,燈紅酒綠,紫醉金迷;江的這邊,有人在跑步,有學生坐在草地上溫習功課,書香濃厚。她坐在似火夕陽中,目光從平靜江面眺望到更遠的地方,一時忘記身處何處。
直到夜幕降臨,江邊沒有了人,她才起身,走在颯颯寒風中,離開江邊
而江邊的高樓旁,早有一輛小車在那裡等著她,當她拎著行李袋緩緩朝這邊走來,小車突然亮燈,刺眼的車前燈柱直指向她,刺花她的雙眼!
滕母壽辰,滕家絲毫不避諱邀請了鄒書記一家前來吃飯,這一舉動給足了鄒書記面子,讓他在被解除婚約的事情上得到安慰,笑得合不攏嘴。
鄒小涵則寸步不離跟在滕母身邊,讓滕母牽著小手,一步步走下樓梯。
於是當她們走下樓,賓客們便笑開了,心照不宣的把她們當做婆媳倆,既喝壽酒,又喝喜酒,連連恭賀旁邊的老都老滕。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滕睿哲不在場,從開宴起到現在,一直沒見到人。
“小涵,現在才只是一個開始,你不要洩氣,伯母會一直站在你這邊。”滕母拍拍鄒小涵的手輕聲道,牽著她走至一邊,柔聲寬慰她:“睿哲現在應該在找黛藺,很正常,你不要往心裡去,過一會他就回來了。而叫你去公寓的事,也是伯母私下做主,插手了你們之間的事,如果睿哲對你發火,伯母會給他解釋清楚,這一切並不是你的主意,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