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被關在這裡的這些日子,他終日都在等待著死亡。
真正臨近這一天時,卻被告知,真正想讓他去死的,是辰赫與哲兒。
世態炎良,人情冷暖,或許正是如此。
“也沒有確鑿證據,一切只是推測而已。”
見一個老人如此,司清瑤覺得於心不忍,輕聲道。
骨肉相殘,這個看上去已老去的曾經的帝王,心裡一定是異常難受與痛苦的吧?
“清瑤丫頭,你不會懂的。”
他緩聲喚著她的名字,面露苦笑。
這麼多年的是是非非,如今回想起來,都是他自己疑心過重所致,不信任所有人,將所有人對他的關心都看成是別有用心,他將這樣的疑心,延用到了對自己的妃子,孩子身上,為了保住他的帝位,他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可以要任何人的性命,卻仍然在坐了三十年之後,被自己的小兒子給拉下馬,並將他囚禁於此。
當他終於坦然的肯去接受這一切時,又起風波。
心裡已經接受了端木曦稱帝的事實,自然是希望他能夠好好的當下去,不要再起波折,可是現在來逼他的,是辰赫與哲兒,這三個兄弟,事到如今定是要分個勝負才會罷休了。
而他到底應該將心偏向哪一邊,再一次成為了一個難題。
那些傳言,說曦兒不是他的兒子。
映雪心裡一直是有別人的,這個他早就清楚。
從她嫁到宮裡來的第一天起,他便在她的眼裡,看不到喜悅,面對他的熱情,她也只是在應付,只是她越是這樣,越讓他欲罷不能,他無法讓自己不去想念這個女子,無法放她自由。
見他眼裡湧現出來的,種種疑惑,以及遲疑,司清瑤的心裡劃過不好的念頭。
這位太上皇,會不會因為怪端木曦將他關在這裡幾年不讓他出這個冷宮門一步,而故意選擇站到三王爺那一邊去?這樣想著,端木齊怕是不能夠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因為暗搶不到,三王爺與六王爺只怕會來明的。
既然在朝堂之上已經起了爭執,他們也一定不會再害怕暴露自己了。
果不其然,端木辰赫與端木哲身後跟著四名當朝元老,氣勢洶洶的趕到了門外。
與此同時一道前來的,還有一臉陰霾的端木曦。
“父皇,兒臣來給您請安了。”
端木辰赫跪拜下來,眼裡,皆是痛苦的神色:
“眼睜睜看著您被囚禁於此,卻沒有辦法,請父皇切莫怪罪!”
“辰赫。。。。。。”端木齊輕聲喚著他的名字。
“父皇,方才的打鬥不過是十七弟為了證明對你的一片忠心而故意如此,試問我已經領著大臣們到了宮裡,又怎會再派人前來抓您呢?十七弟這樣做,不過是虛張聲勢,將這些推到兒臣身上,在您這兒取個好印象,好讓您幫他說說話,但是皇室血統自古以來便由不得人來破壞,此事關係甚大,倘若孩兒沒有確確實實的證據,也萬萬不敢將人帶到此處,來找父皇主持公道。”
端木辰赫揚眉,眼裡皆是堅定不移的神情。
他以這樣的神情看著端木齊,是在告訴他,他有絕對足夠的證據可以將端木曦從皇位之上拉下來,他已做足了一切準備。
希望端木齊成全。
此時的端木齊亦陷入兩難的境地。
司清瑤走到端木曦的身側,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看得出來,此事對他的打擊頗深,因為那個叢意,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人,在宮裡伴著他生活了這麼些年,假如這些全是真的,那麼他又將如何去面對?
感受到她掌心微微傳來的溫度,端木曦伸手,反握住她:“清瑤,無妨。”
反倒安慰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