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愁嫁,可我都愁了好幾年了,幼清比她小都成親了,她卻還是沒有著落。”說著嘆了口氣,道,“他祖父的意思,等明年我們回鄉以後再給她訂人家,免得等我們走了,她一個人在京城,連個親戚都走不了。”夏氏祖籍是南直隸松江府。
“說的也是。”方氏愁眉頷首,望著夏二奶奶不捨的道,“這麼著急回去做什麼,再留幾年也很好,更何況大爺也要科考了吧,何不等他考過了再走。”
夏二奶奶擺著手,和方氏一起上了臺階,笑著道:“這事兒我做不了主。”
夏堰要走,她們做兒女的誰也攔不住。
方氏和陳夫人對視一眼,嘆了口氣,陳夫人笑著道:“索性也不遠,到時候等兒女的事情都定了,我們結伴去南直隸走走便是,有她在,我們也能有個遊山玩水的藉口不是。”
“你能走得掉?”方氏搖著頭,“這大的成了親,跟著就有小的,家裡的事情沒個完的時候。”
陳夫人想想也是,她的兩個女兒都沒有著落,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說。
幾個人說說笑笑進了暖閣,幼清則陪著幾位小姐在後面走著,夏芷晴道:“我們明年就要回南直隸了,往後想再要見面,恐怕就很難了。”
“閣老遞辭呈的事,我聽父親說了。”陳鈴蘭拉著夏芷晴的手,道,“家人都走了,把你一個人留在京城也不合適,往後我們天各一方,你要記得給我們來信才是。”
夏芷晴失落的點點頭,嘆道:“也只能寫信了。”說著,看著幼清道,“還是幼清好,父親也要回來團聚了,日子是越過越順坦,哪像我們,明兒都不知道在哪裡。”
“說的這麼悲觀做什麼。”幼清笑著道,“緣分這事情說不清,或許你回南直隸後就立刻定了門好姻緣,保不齊你還會慶幸,當初幸虧跟著家人回去了呢。”
夏芷晴聽著臉一紅,去掐幼清的胳膊,和大家道:“你們瞧瞧,以前可是半天不說一句話的人,如今嫁了人也知道拿話打趣我了。”幼清笑著躲在薛思琪身後,薛思琪護著她笑道,“你剛剛還說她越過越好,這性子自然也越來越開朗,再說,只許你拿她打趣,還不許她反將你一軍不成。”
夏芷晴抓不到幼清又被薛思琪堵了嘴,就指著她道:“好,我就不走了,非等著你和廖大人成親後,這兩張利嘴會吵出什麼花兒來。”
幾個人嘻嘻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薛思琪昂著頭道:“不管什麼花兒,只要是香的就成。”
“太太。”蔡媽媽見幾位小姐和幼清有說有笑,她也不由笑了起來,道,“郭老夫人和郭夫人還有郭小姐來了。”
幼清點點頭,和薛思琪道:“二姐陪幾位姐姐還有妹妹先去暖閣裡坐著喝茶,我去迎迎。”又和夏芷晴以及陳鈴蘭、陳素蘭道,“今兒家裡來的人多,一會兒我若是招待不周你們可不許不高興。等改日我單獨下帖子給你們!”
幾個人笑著點頭。
幼清則整理了衣襟迎去了垂花門,郭老夫人的馬車剛剛停下來,她笑著立在馬車邊候著,郭老夫人由身邊的媽媽扶著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了幼清,笑著道:“天這麼冷你迎出來作甚,回頭該凍壞了。”
“您來了,我肯定要迎的,便是再冷點,我也該來!”她說著過去搭著手扶了郭老夫人,郭老夫人站穩打量著幼清,笑道,“一些日子不見,氣色比早先好了一些。”
幼清笑著行了禮,道:“託您的福!”說著又朝隨後馬車裡下來的郭夫人,笑著行禮,道,“郭夫人!”
郭夫人和幼清微微點頭,打量了一眼院子,和郭老夫人道:“娘,這院子可真是不錯,乾淨整潔,鬱鬱蔥蔥的,瞧著倒不像冬天,比咱們家裡看著熱鬧!”
“你若是喜歡,改日也種些這樣的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