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嚇人得很。我就問芳兒怎麼樣了,她告訴我她患了啥併發症,疼得要死要活,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因為她家宅基地後面就是俺家的菜地,如果芳兒真的死了,像她這種情況,那她家的宅基地村裡要重新分,我就尋思著給芳兒送送飯,讓村裡人能看見,這樣我也好有個說道佔了她家的屋。”
“卑鄙!”葉茜一向心直口快。
“行了,你回去吧!”我下了逐客令。
張雲福如釋重負,灰溜溜地跑出了辦公室。
“小龍!”
正當我想起身時,葉茜喊住了我。
“啥事?”
“你剛才怎麼知道他撒了謊?”
“看眼神!”
“看眼神?”
“對,這也是審訊的一種技巧,主要是在問話的過程中觀察對方瞳孔的大小反應。”
“喲嗬,你現在完全是一副審訊專家的派頭!”葉茜捏著下巴,上下打量著我。
“得,不說了!”面對她的調侃,我佯裝生氣。
“你覺得你不說,出得去這個門嗎?”葉茜學著我剛才問話的口氣。
“小龍,葉茜,抓緊時間去會議室!”走廊上傳來胖磊的叫喊聲。
“得得得,不開玩笑了,這到底是什麼高深的學問?”葉茜收起了嬉皮笑臉。
我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我是從兩點來判斷的,第一就是在詢問時觀察瞳孔。人的瞳孔,會受到人體交感神經的管控而呈現不同的形態,當人緊張或者陷入情緒的困境而不知所措時,會自動啟動交感神經系統,造成瞳孔放大,這是人意志無法控制的,透過這個我可以分析出張雲福說話時是什麼樣的情緒。”
“另外就是觀察被詢問人的眼球狀態,一般情況下,當被詢問人回憶場景或者案發過程時,會有眼球往左上移動的動作;當他集中注意力傾聽我的問話時,他的眼球往左方移動;但是如果他是在說謊創造虛構情境,他的眼球會向右方偏移。我就是結合這兩點判斷出張雲福剛才說了謊。”
“你的意思是說,你一邊詢問,還一邊觀察了他的瞳孔和眼球動作?”葉茜瞪大雙眼等待我的確認。
“對!”
“變態,變態,太變態了!”
八
張雲福的問話材料加上昨天晚上的實驗結果,被我放在了會議室的桌面上。
“磊哥,幫我把投影儀放下來!”
白色的投影布緩緩下降的同時,米黃色的隨身碟被我插入了膝上型電腦之中,一切妥當之後,我示意明哥可以開始了。
四支菸卷被明哥從煙盒中甩了出來。
“國賢,你那兒有沒有什麼情況?”明哥用菸屁股敲了敲桌面。
“屋內只有血跡一種生物檢材,遺留的DNA資訊全部屬於死者李芳,其他沒有發現任何情況。”
“焦磊,你那兒有沒有!”
胖磊沒有出聲,叼著菸捲,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我來說說!”明哥翻開了筆記本,“死者是心臟銳器貫穿傷,一刀斃命。從創口看,作案刀具應該有20厘米左右的長度,刃口鋒利,懷疑是軍刺、藏刀之類的單刃刀具,但也不排除自制刀具的可能。”
“結合屍斑、胃內容物的消化程度,死亡時間在案發前十小時,也就是當日夜裡一時左右。死者被殺前雙手曾多次接觸過兇器,懷疑雙方曾發生過爭執。我目前掌握的就這麼多。葉茜,你把刑警隊的調查情況跟大家做個介紹。”
“死者家中餵了一條黃狗,根據周圍鄰居反映,案發時間段並沒有聽到狗叫,所以我們懷疑嫌疑人和死者熟識,或者經常去死者家中。死者兒子張慶生目前下落不明,別的暫時沒有什麼進展。”